“嘶。”瞳鬼挠挠头皮,那种不爽的感觉又上来了。
烈日炎炎的夏季,狐允让买的最简单的黑T黑裤。
其实她的身材穿宽松衣服不太好看,前后一撑,盖完了所有优势,又浪费又显得臃肿。
但是狐允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像个黑衣人一样走向客厅,瞳鬼一眼都没有分她,圆筒正兢兢业业收拾着泡面,狐允让对着机器人小声说:“你好,我想请问下狗绳在哪?”
圆筒:“女士,家里没有狗绳。”
狐允让愕住了。
没有狗绳?!没有狗绳怎么遛狗啊!
有狗绳都不一定溜得顺利的狐允让沉默了,她一言不发地打开了百度,临时抱佛脚般查起了注意事项。
“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瞳鬼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太过紧张专注的狐允让完全没有注意到,何况瞳鬼赤脚走路又没有声音。
她像树上的麻雀般一惊,就差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人身保险?”脸边上尖牙泛着的白光好像要刺瞎她的眼。
瞳鬼抱着肚子哈哈笑弯了腰:“把你卖了都不够买保险的。”
狐允让尴尬地满脸黑线:“我随便看看。”
瞳鬼笑得更大声了,就差掀翻房顶。
终于等他笑完,一旁的狐允让已经麻木了。
男人慢慢立起身子,比她高出很多,带着一贯鼻孔看人的轻蔑:“我跟你一起去。”
虽然知道瞳鬼这逼估计(100%)就是为了看热闹,狐允让还是有些泪目,至少自己不会被咬死了(?)
十三也很激动,主人好久没有亲自溜过它了!
它围着狐允让疯狂转圈,像画了个圆形地牢,狐允让被它禁锢在圈里动弹不得。
瞳鬼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走吧。”
他简单的白T黑裤,下楼倒垃圾的标配穿搭。
狐允让拿着铲屎工具跟在他身后吐槽,这么好的料子,穿在他身上真是可惜了。
出了门,狐允让才发现这是个一层平房。
院子里只有修剪整齐的草坪,没有杂七杂八的鲜花。一条石板路直通人间。
妈的,来的时候走七走八,还以为这是个什么地呢,就是普通郊区嘛!
话是这么说,狐允让还是很快被外界的事物吸引了目光。
无论是太阳,房楼,还是大树、小草,一切都是那么可爱,那么动人。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像要把毕生的氧气都吸进肺里,脑袋转来转去欣喜若狂。
突然,头上挨了一下,狐允让两手捂了上去,正对上瞳鬼嫌弃的目光。
“别转来转去的,十三都比你有出息。”
这嘴是淬了毒吗损成这样?狐允让两手像小伞一样撑在眉处,盖住了她的怒目。
“不服?”
头顶阴冷的声音翘起尾音。
“服。”
服你妈!
突然,一只鬼手掐着她下巴抬起来,瞳鬼绿油油的眼审视她:“在心里骂我呢?”
他的力道就像老虎钳掐脸一样,狐允让疼得想打他,脸上还要堆笑:“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服,很服。”
“哼。”
瞳鬼冷哼着松了手,十三咬上了他的裤腿催促。
男人被带地往外走了几步,狐允让立马揉上了自己的面颊。
不知道是不是有瞳鬼在的缘故,十三还是很好溜的。它个大,乱跑会吓到路人,所以只是兴奋了点,在前边走得不偏不倚,乖顺得很。
瞳鬼和喜欢阴冷潮湿的鬼不同,他喜欢晴天。
天蓝得没有一丝流云,阳光一投,男人慢慢悠悠走得懒洋洋的,刚好和狐允让的正常步速差不多。
她趁机观察着周围,发现原来不是时代变了,而是瞳鬼的家过于先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离市区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她看到的路人所用的智能工具,还是手机。
“叮铃铃!”
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狐允让回过神来,发现对面蹦跶过来一只吐着小舌的黄毛泰迪。
它脖子上的狗绳断了,白色狗绳像旗帜般随风飘扬,遥遥远处的女主人正奋起直追。
这泰日天估计没绝育,跳着就往十三身上扑,可惜这小短腿还没十三腿高,顶多也就能抱着它一只前肢泄泄火。
从它跑来的时候,十三就本能地摆出了防御姿态。
高大威猛的高加索犬凶恶地叫了两声,察觉到危险的泰迪捣着腿一退,像跳跳球一样往后连着弹了几弹。
狐允让在心里连连咂舌,泰日天这名讳还真不是白叫的,十三不是公狗迈?
瞳鬼倒是一脸习以为常样,两人一狗本就该这么顺利地往前走,谁知那泰迪绕了牧羊犬好大一圈,竟直冲狐允让蹬来。
“卧槽!”
狐允让高举铲屎工具吓得往后一闪,泰迪撞上了瞳鬼的大腿。
还没等它耸起腰,瞳鬼提着它的后颈皮毫不费劲地把它拎了起来。
“放下!那是我家的狗!”
女主人气喘吁吁地柱着大腿,下一秒,急促的铃声由远及近,一团黄色卷毛像毛线球一样正正朝她脸上丢来。
女主人慌乱地接住了狗,紧紧抱在怀里,怒火中烧:“哎你怎么......”
都不用瞳鬼给她眼神,十三已经四腿一张杀气腾腾地护上了主,凶狠的眼神让女人顿时后背发凉。
瞳鬼根本没有为她驻足一秒,从泰迪撞上他开始,他就一直在往前走,丢到女人脸上的动作就像往垃圾桶里丢易拉罐一样自然。
此时狐允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扭头一看,女主人都变得很小很小了。
拳头大小的十三飞快跑来,在狐允让眼前越变越大,他跑到主人身边,邀功似地蹭了两下瞳鬼的大腿。
瞳鬼算是个赏罚分明的暴君,他摸了两下十三的脑袋夸道:“嗯,不错。”
“比某个胆小鬼好多了。”
“......”
十三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了头,狐允让竟然在一条狗的脸上看到了蔑视。
她捶了两下胸,试图把胸口淤堵的结石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