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鬼伤口尽裂杀气腾腾带着两拳头血回来时,她手心浸满汗水,抖得差点连笔都掉在了地上。
除了巨款到账,三个小推车分别是三箱百万红酒,它们精致地摆在防震一流的极品礼盒里,瞳鬼看也不看地粗暴拆开,抓起一瓶就开始暴殄天物地牛饮起来。
沉郁的红酒香瞬间晕满了整个房间,狐允让闻着味都有些醉了。
瞳鬼一口气喝了三瓶,延迟而浓烈的酒劲泛上来,他眼下带上了点微红。
地上酒瓶肆意倾倒,男人支着身子站起来,慢慢朝狐允让走去。
狐允让心肝肺都哆嗦了,酗酒家暴四个字在脑内霹雳炸响,她的脚尖绷得很紧,像一张逃命的弓般蓄势待发。
“写完没?”
瞳鬼站在狐允让身后,两手撑在桌上,男人人高马大,带着酒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狐允让被他圈在身前,感受到他胸腔震颤的起伏,彻底被禁锢住了。
她冷汗直冒:“写、写完了。”
“写完了?”瞳鬼染酒的声音愈发的沉、懒,他单眼微眯,“我看看。”
男人维持左手撑着的姿势,右手勾着水笔随手翻开一张数学试卷,三两眼一瞄就在一题后打了个叉叉。
狐允让睁大双眼,看着他跟玩似的几下子就改完了一整张。
男人的叉叉和他的字迹一样,又大又狂,四页纸就落了三个叉,看起来却像打满了一整张,全错一样。
操!狐允让崩溃大骂,某猴搜题你他妈靠不靠谱啊!
“这么简单......”瞳鬼嗤笑一声,拎起那张卷子在她眼前慢慢抖了两抖,“竟然能错这么多。”
他放下卷子坐到桌上,敲了两下试卷道:“怎么罚你,嗯?”
狐允让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瞳鬼的视线在她身上飘啊飘:“让我想想...你最讨厌什么......”
狐允让惊骇地瞪大了眼,心脏狂跳不已,连连求饶:“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瞳鬼歪着脑袋看着吓得惨白的狐允让,玩味又异样地勾了勾唇:“你果然最怕这个。”
其实他也没想这么做,太Low了,更何况他还想......
100分的占有欲值能高达分的瞳鬼,一点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在某人身上闻到其他男人的味道。
《无声的中国》里有一句话......
中国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而眼下,就是一个契机。
自矜自骄的瞳鬼不可能开这口,他要让狐允让亲自开口。
“我错了我错了......”狐允让惶恐不已,不停地重复一句话,脑中激烈地像翻车般轮转起来,要怎样才能让这魔头满意而自己又不用受屈辱之苦?!
想啊!快点想啊!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了,狐允让嘴唇煞白。
激烈的利弊权衡之下,她觳觫着说了出口:
“我、我可以,陪、陪你睡觉。”
瞳鬼露出了戏谑嘲讽的眼神:“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啊?”
“求求你了,只要不让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瞳鬼一字一句咬着,戏弄道,“是你狐允让,求我,睡你的。”
“......嗯。”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我求你的。”
终于尘埃落定的瞳鬼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生出爽意,只是这意思才刚冒出个尖儿,就被想到即将要上学的恼火压了下去。
凭什么他得去上学这家伙就可以在家舒舒服服躺着?
瞳鬼看着魂不守舍的狐允让,不爽地动了动小腿:“这几天狗喂了没?”
“狗不是被你送回家了么?”
“......”
瞳鬼无理取闹道:“送回家就可以不用喂了?!”
狐允让凿凿有据:“我没有家门钥匙,怎么喂?”
“......”
瞳鬼蓦地瞪起眼睛。
嘿呦!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他恶狠狠地又从身侧抓了张数学卷子,狐允让再次心梗起来,还好这次某猴很给力,一道也没错。
男人又换了下一张物理卷子。
一连换了四张,可算让他逮到个错处了。
瞳鬼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个巨大的叉叉,洋洋得意道:“嗯?”
明知这货就是为了找茬,狐允让还是跟着指尖发硬,她极力压住愤恨:“你、你想怎么样?”
“跟我一块上学。”
怎么样?怕了吧?瞳鬼饱含恶意地笑了。
“......”
哈?
狐允让懵逼一瞬,不过这个要求可比一些变态要求好太多了。
虽然但是,她还是装作害怕的样子和瞳鬼虚与委蛇了一番,等到这个恶劣的家伙终于爽了,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总之最后,也不知道瞳鬼做了什么手脚,她真的重返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