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
曹罗听到了王高飞的声音,眉头慢慢皱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走!”
王高飞怒地吼起来,身子都因为声音太大而有些发抖,王霞被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曹罗的拳头就落到了王高飞脸上。
“小兔崽子!你跟谁说话呢?!”
王高飞悲愤地挣扎起来,申屠俊的拳脚也打到了他的身上,王霞吓坏了,哭叫道:“你们干嘛?!别打我儿子!”
“打人啦!打人啦!”
没吼两声,王霞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王高飞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妈!!”
年迈的女人摔在地上,有正义的路人看到这一幕慌忙奔来:“喂!你们干嘛呢?!”
人一多,曹罗怒地又给了王高飞两拳,这才跟申屠俊跑了。
申屠俊边跑边回头喊:“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
医院。
“......经我们进一步诊断,你母亲确诊为四级心衰。”
“什、什么?”王高飞难以置信地道,“四级......心衰?四级是指?”
“也就是晚期。”
王高飞五雷轰顶,医生平静地拿着王霞的心脏彩超:“你母亲最近是不是常常胸痛?或者呼吸困难,咳嗽,下肢浮肿......”
王高飞的身体变得冰凉,他这才恍惚想起,母亲大夏天也穿着长衣长裤,最近还总是咳嗽......
他问母亲身体时,王霞总会笑着说没事,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就......
“医、医生......”王高飞声音带着哽咽,“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我不能...”他捂着脸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妈妈......”
医生叹了口气:“哎......不是我们不救你妈妈,心衰这种事,如果早发现早治疗,程度就会降低一些,但如果不重视,发现晚,一旦发展到心功能四级,那么即使现在的心内科专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让你妈按时吃......”
“不!”
熟悉的声音,王高飞泪眼猛然回头,看到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被护士小姐扶到了门边。
王霞嘴唇苍白,声音干哑又坚定:“我们不开药。”
-
无论王高飞怎么撒泼打滚求饶,王霞都坚持不开药,他拗不过固执的母亲,当天就办理了出院。
饶是这样,他们还是欠了医院一大笔钱。
王霞脸色很白,每走一步脚都疼得很,可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还是没有坐交通工具,而是选择了走路。
“你实话跟妈妈说,那天早上来买菜的两个人到底是谁?”她惊恐地道,“是不是现在新闻上那个校园霸凌呢?小飞!你被霸凌了吗?”
王霞不肯让他背,王高飞只好搀扶着她,减轻她行走时身体的重量。
他安慰地顺着她的背:“不是的妈妈,他们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最近和他们闹了点矛盾。”
“你不是在骗妈妈吧?!朋友也不可以无缘无故打人呢!”
“妈、妈......我真的没骗您,我哪敢啊,真就是闹了点矛盾。”王高飞保证道,“很快就会解决好的,你放心。”
王霞仍是狐疑地瞧着他,嘟囔着:“小飞啊,这种朋友就别交了,我那天瞧着,一点礼貌都没有的......”
“是是。”王高飞连声应道,“我回去就跟他们断了!”
王霞闻言语重心长道:“现在离高考也不远了,同学关系没必要搞得那么僵,保持距离就好了,反正马上就见不着了......”
“是是......”王高飞开着锁,“妈,您慢点......”
他一推开门,正正撞上屋内站着的曹罗和申屠俊。
王高飞的心一下沉到谷底,王霞道:“儿子,愣着干嘛呢?”
咔哒一声,灯线被人拉开了,王霞吓得转过了头,看到屋内站着两个模糊人影。
“你、你们是谁?!”
申屠俊一把拽过了王霞,王高飞惊惧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妈妈!”
男人奸笑着:“我说过了,你给我等着......”
曹罗按着王高飞,申屠俊三下五除二把王霞捆好了,脱了个臭袜子塞她嘴里:“看好了老不死的东西!”
申屠俊关上了门,两人手上的棍棒一下一下打在了王高飞的身上。
王霞听着那呼啸的声音,呜呜叫着,眼珠都要瞪破了。
“叫啊!怎么不叫了!”
王高飞藏着声音,牙齿都要咬碎了,曹罗下了狠力:“你不是很能叫吗?!”
“啊——!”
“对,就是这样!”曹罗拼命打着,眼底透露出肆虐的疯狂,“叫大点声!让你老娘好好听听!”
无论多么渺小的躯壳,都藏有他独到一份的罪恶。
王高飞的惨叫荡斥在这间老破的小屋里,王霞咬着臭袜子,满脸的皱纹都扭在了一起。
她紧闭着眼,泪水流遍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
每一次棍棒的落下,都是对这位绝望母亲的霸凌,她的心脏发出了绞肉般的刺痛,突地,女人脑袋一栽,彻底没了声息。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