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明才是最急的那个人。

他并不在乎富宝贵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不知男女最好，先得了富家的钱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如今，被段流谦一搅和，余太傅避而不见，余婉歌也逃回了家中，想逼相劝也都无从下手。

“段流谦！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吗？难道你真的还想要与我争那个位置不成。”

———

段流谦正喝着闷酒，余婉清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

“你回来啦。”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王妃呢？”

余婉清取下斗篷，问道。

她回来时，也是先去客栈找了一圈没找着洛依依。

想着或许段流谦成功把她带回了宅子里，便又赶过来了。

段流谦继续喝着酒，“走了。”

“走了？”余婉清还想再问，但看他那个样子，也未必能问出什么，少不了又是一顿抱怨。

她这段时间已经听够了余婉歌的抱怨了。可不想听完了怨妇的，还要再听怨夫的。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退了出去。

余婉清没有休息，又赶去河堤上找徐正道。想来也只有他才能说得清楚洛依依的去处。

“河正大人，您可知道我师父去哪了？”

徐正道正在河堤上忙活，见到余婉清来，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她和敖公子去了南桑，那是敖公子的家乡。敖公子是是龙门帮帮主，我想着可以把南桑修堤之事交给他们。几个地区同步进行，可以加快进度。”

徐正道清秀的脸上滴着汗，原本只用来写字的手上满是泥土，掌心也结了厚厚的茧子。

余婉清递上了块帕子，“河正大人，擦擦吧。”

徐正道看看那干净洁白的帕子，又看看自己的手。笑了笑，没有收下，只是抬起手臂，用袖子稍稍地抹了抹脸。

可惜衣袖也脏，反而把脸上擦出了些脏点子。

余婉清笑了笑，伸手拿帕子帮他擦起了脸。

徐正道虽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也没有阻止，自己那脏手抬起来去抓手帕不合适，去拍人家姑娘的手，就更不合适了。

他的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又不敢避开，只能由着她擦着。

余婉清却是大大方方地给他擦着，也不避讳。

或许是跟着洛依依的时间长了，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矩，男女之别之类的束缚的事情做多了，便也不是太在意自己做了这些举手之劳的事了。

“好了。擦干净了。”她笑着看了看徐正道擦干净后的书生脸，确定没有脏处了，才将她那已经不再纯白的手帕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