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去,许冽已经穿好衣衫,只是时间仓促,腰带并未系上,一袭白衫,宛若翩翩公子。
肌肤所漏之处,礼梨看见灵枝丸的杰作——黑疮。
礼梨眯着眼看向那春光乍泄:“呀!奉国将军,好巧啊,我吃撑了出门消消食都能遇见,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许冽轻挑眉梢,嘴角微翘:“是很巧,不知我将军府的屋顶对礼姑娘消食竟有这般裨益。”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将军府另一侧的院墙。
头顶的那颗黄槐不合时宜的落着花瓣,槐香四溢,花团锦簇,掉落在许冽的发、肩还有衣角。
礼梨竟生出一种夜会情郎的错觉。
黄槐思故人,别人家庭落种的都是芳雅的白槐,看来奉国将军心中有位未归之人。
“黄槐开四季,季季待归人。看不出来奉国将军还是风雅之人,我还以为武将都是有力无脑的莽夫。”
礼梨抬头看着随风肆意的花瓣,心中不免一阵艳羡,让许冽日日思及的一定是一位温柔的女子吧。
黄槐生于极南之地,喜湿,许冽能把黄槐呵护得这么好,一定是把它当做哪位故人来花心思了。
想到这里,礼梨不免心中一酸。
‘我这是在干嘛!’
突然心底有个理智的声音将她唤醒。
这黄槐的香气太浓郁容易惑人心神,礼梨加快了脚步,要赶快离开此地。
“姑娘还未交出解药,不如再去将军府消消食?”
许冽快步向前,单手将她抱起。
二人一起双脚离地,回到了围墙之内的将军府。
许冽揽着怀中人稳稳落在黄槐枝顶。
月光如水,柔柔的映在许冽的脸庞,槐花金黄一片,点缀在许冽发间,礼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她伸出的右手刚好触碰到许冽伸出的左手,身体像触电般躲开。
许是他们二人都被黄槐的香气惑了鼻眼。
在触碰到彼此温热气息的那一刻,二人双双刹那间回神。
许冽开口““你的发间...”
礼梨开口:“你的发间...”
她看了眼许冽。
这就是许冽对待那位故人时的温柔吧,爱屋及乌,这份温柔也附庸身在黄槐枝间的她身上。
“你的发间有花瓣。”礼梨迅速替他拿下发间的花瓣,趁他不注意飞出围墙,“三个时辰自会解毒。”
不知怎的,本是想折磨他们让担惊受怕,怎么突然告诉他们解毒方法呢?
看来范爷爷说得对,果然长得好看的女子和男子都是狐狸变的,拥有惑人心智的手段,不可托心。
礼梨仓皇落逃,身后的许冽露出蜜一样的微笑。
“母亲,儿臣似乎知道您为何如此钟爱黄槐了。”
槐上人低头一笑,万般颜色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