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宫门,禁军严守。
越是过年越怕宵小作乱。
官员马车整整齐齐排成一队,由禁军检查后入宫。
有些人下了马车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脸上都带着新年的喜气。
蓦然。
大家交谈的声音小了下来。
车轮咕噜噜前来的声音异常明显,引的没停下说话的人也看了过来。
定国公来了。
自陆世子中蛊重伤后,陆家又是好一阵子的闭门谢客。
送进府内的帖子都被婉拒了。
定国公除了每日上朝处理公务外,也是蜗居在家。
可有阵子没见过这家子人了。
若非在喜丧事上还能看到定国公府的礼,众人怕是都以为陆府已被抄家解决了。
陆一驱马车停在队伍最后面。
靠得最近,聚在下面聊天人齐齐拱手行礼:“定国公。”
陆父走下马车:“各位不必多礼。”
陆晔身为世子需要应酬,他抱着睡着的陆曦跟在陆父后面,向各位大人点头。
不熟的两方开始寒暄。
等在车里的陆母和陆昭陆昀:....
为了家里人脉被迫寒暄的陆爹:....
因官职高低需要行礼,结果被迫聊天的两人:....
陛下对定国公一直是又爱又恨!
以前国家平稳,定国公是陛下针对排行榜的NO.1!
现在西临未压南疆又来,定国公又是陛下安全感的靠山!
定国公的地位暂时无法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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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们了吗?
大家都是朝堂人精。
没话找话是基操!
何况,陆晔抱着陆曦。
没话题?
这位备受宠爱的陆二小姐,陛下亲封的昭阳郡主不就是话题!
夸就完事了。
针对陆曦一通彩虹屁。
陆爹笑的满面春风,陆晔冷硬的面庞都柔和了,一时间,双方竟然相谈甚欢。
宫门口。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见此冷啧一声:“什么东西!”
“崔廷之。”崔太傅收回目光,眸光平静如深潭,语气轻缓的喊道。
转而。
他目光淡淡的瞥向边上的禁卫士兵,一句话没说,压迫的人背脊一寸寸弯下,士兵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崔太傅,请!”
崔廷之不服气的哼一声,没再开口。
队伍前方,苏家马车。
苏河掀着车帘,盯着陆晔还苍白的面孔深深看了几眼:“爹,陆晔真的中了蛊毒?”
他十六岁便随将士镇守南疆边城,不怕说句大话,整个北晟没人比他更了解蛊毒的厉害。
南疆皇室的蛊虫,放血便可解了?
陆晔解蛊透着太多蹊跷。
苏涛靠在车壁上打了个哈欠:“弟弟,你是不是有疑心病?爹说了多少遍了,陆晔可是几乎放了身上一半的血才流出蛊虫,寻常人流那么多血早死了!陆晔从小习武,就跟你一样,你觉得你流那么多血会死吗?”
苏夫人听着他那不着调的话就是一巴掌:“哪有你这样诅咒你弟弟的!”
苏涛躲到另一边继续靠着:“娘,我是举例子。”
苏父:“阿河,你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