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一头便在进了棺材里面。

送葬的纸人，脸带笑容的继续送葬。

。。。。。

高老大战战兢兢的巡视着周围，右手紧紧握住电筒，左手死死的捏住香灰。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脑海里不但浮现家人的模样。

“老大，咳咳咳，都是为娘的连累了你。”

“爸爸，爸爸我好痛苦，您放手吧。。”

“高老大，你又借钱，全村的人都被你借过钱，这钱你何事还？”

高老大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娘亲和女儿，心里满是心疼。

再看看周围讨债的邻居，心里面充满了愧疚。

他也不知道娘亲和女儿生什么病了，脸色苍白，全身软而无力，无法行动，只能躺在床上。

高老大忍住难受，挤出一抹笑容。

“妈，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何来连累。”

“乖女儿，爸爸不会放手的。”

高老大左手牵住女儿的手，右手握住娘亲的手。

娘亲的手和女儿的手，冰冷刺骨，高老大将他们的手放到心窝暖起来。

“高老大，高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同村的二蛋着急芒荒的跑了过来。

“二蛋出什么事情了？”

二蛋看了一眼病榻上的人，用眼神示意高老大出去说话。

高老大放下娘亲和女儿的手，跟着二蛋出去了。

“二蛋，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大哥，你媳妇在工地干活，不小心摔下来，整个人插进了钢管里面，

血肉模糊的吊着一口气，等着看你最后一眼。”

“什么，二蛋你说的。。”

高老大听见媳妇的噩耗，一口气没上来，脑子眩晕的跌坐在地。

“高大哥，高大哥，坚持住，别晕了，走去看看你媳妇吧。”

二蛋扶起高老大，准备去工地看媳妇最后一眼。

房里的娘亲听见了二蛋的话，泪水打湿了枕头。

“儿啊，是娘连累了你，娘先走了，不让你在受苦了。”

“呜呜呜呜，奶，我们一同上路吧。”

高老大来到了工地，看见身体上面满身钢筋的媳妇被插得像个刺猬；

身下流了一地的血水，眼睛失去光辉的望着天空，嘴巴张的大大的呼吸着最后一口气。

高老大颤抖的走向了媳妇，每走一步都是泰山压顶压弯了腰。

走到媳妇面前，高老大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的喊着：

“媳妇。媳妇，我们回家。”

高老大媳妇缓缓的转过头，眼睛流出最后的光彩；

张着的嘴巴喷涌出热血，吐在了高老大身上。

高老大难过的声音哽咽，她媳妇的手缓慢的抬了起来，

还没等抚摸到高老大的脸，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高老大，就死了。

高老大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二蛋。。我媳妇。。替我顶的班，是替我。。

如果是我在这里干活，她就不会死，不会死，

怪我，怪我，我是废物，废物。。。”

“高大哥你冷静，冷静，先把嫂子从钢筋里面弄出来。”

“对，对，我媳妇还难受着，他还有救，有救。”

高老大徒手轻轻的，抽出刺穿媳妇的钢筋，每抽出一根钢筋，心就痛十分。

一阵电话的声音响起，高老大视而不见，继续麻木的抽着钢筋，任由铃声声音响起。

二蛋好心的替高老大接通了电话，电话开了免提。

“高老大，你去什么地方了，你娘和你闺女服毒自尽了。。”

高老大听见电话里面的话，停下了抽钢筋，全身一阵寒冷，感觉天昏地暗。

又一阵噩耗的传来，让本来就接近崩溃的高老大完全崩溃。

高老大张开了嘴巴，神色呆木，喉咙卡着说不出一句话，连滚带爬的向着家里方向去。

“高大哥你干嘛，冷静点。。。”

高老大最担心也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