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一把接过,仰头闷了一口,“这他妈也叫上好?当老子没见过世……”话音未落,哐铛一声,头就砸在了案台上。
小夭在络腮胡的身上搜刮了个遍,找到了一大串钥匙还有一个饱满的钱袋子。急急忙忙挨间牢房寻找白发少年的身影,最终在最里面的单间里看见了他。
一头醒目凌乱的白发,孤零零的端坐在墙角,衣服上都是血迹,面色不悲不喜。
小夭朝着少年摇晃了下钥匙,“喂!白毛小子,哥哥我来救你出去!”边说边挨个试了起来。
白发少年抬眼警惕地打量来人,“中间暗色带花纹的那把是。”
小夭一试果然打开了,赞道:“你小子竟是玲珑心窍!”
白发少年在开门的刹那一把推开小夭,抢过钥匙夺门而出,小夭以为他要跑,连忙跟上。出来却发现少年未跑,而是在挨个开牢房的门。
奴隶们一个个连忙爬起,争先恐后地朝外跑去。小夭想要劝阻大家不要发出声响却已来不及,遂一把拉住白发少年也朝着门口狂奔起来。
几十号人倾巢而出,立刻惊动了巡逻队,双方交战起来。奴隶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巡逻队虽灵力高强些,却不敢拿命硬拼,于是打了一会便节节败退,奴隶们也不恋战,见无人纠缠立刻四散逃跑。
小夭把过来拦截的人都毒晕了,一路顺畅的拉着白发少年跑了好久。见四下已经安全,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实在跑不动了,咱们歇会儿!”
白发少年站定了两秒忽地拔腿就跑,小夭见状急忙爬起来追。边追边喊:“等等我,我跑不动了!”
少年像没听见一样,脚下速度丝毫未减。
小夭边喊边追:“你站住,别跑了,我真的累死了!”
少年继续跑着头也不回。
小夭情急大喊:“相柳你站住!”
相柳猛地停住回头,“你怎知我的名字?”
小夭摸摸鼻子,笑着说:“我既来救你,自是做了一番功课。”
相柳警惕地盯着他,“撒谎!”说罢,转身就走。
小夭赶忙追上,笑呵呵地问:“你怎知我在撒谎?”
相柳冷冷地说:“我从未告诉过这里的人我的名字,奴隶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小夭眼睛滴溜溜地转,思量着该如何解释。
相柳忽然停住,盯着小夭的眼睛,“你若不说实话,便不要跟着我!”
小夭懊恼地说:“并不是我不说实话,我是最不耐烦说谎了。只是这实话实在是说出来太过于荒谬,没人会信!”
“我信!”相柳目光笃定地看着小夭。
“可你即使相信,现在也无法理解。我以后再说给你听好不好?”小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目光有些讨好。
相柳语气软了几分,“那你为何要救我?”
“救人还非要一个理由吗?”
“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小夭听了这话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相柳小小年纪这是受了多少苦楚,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对他好过?
小夭爱怜地看着眼前狼狈又瘦弱的人,温柔又郑重地说:“不论我如何知道你的名字,也不论我为何要救你,你应该能看出,我对你绝没有恶意。我希望你能重获新生,过着自由又快乐的生活,不必承受压力,不必挑起重担,不必肩负责任,不必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活!从此一生不受拘束,潇洒恣意,安乐无忧!”
相柳听完低下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片刻后忽地转过身继续走,声音闷闷的:“我们去哪里?”
小夭乐了:“怎么?你愿意跟着我了?”
“嗯。”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又为何来救你了?”
“不重要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们就相依相伴,共赴红尘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