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很久没有和相柳一起买菜了，最近大多是在外面吃，只有坐诊的时候是相柳掌厨，菜也都是他一个人去买的，小夭只管吃现成的。

今日相柳好像心情颇为不错，主动挽起“朱大肠”的手，向着医馆附近他常去的菜市走去。

一到地方，就有摊贩主动打招呼。

“防风公子，新鲜打捞上来的扇贝……”忽然声音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要不要……”

“好，称二斤。”相柳应下。

小夭明显看到那人的眼神冒着光，不停地在他二人身上打转。

相柳接过扇贝，又领着小夭去到鱼摊上，因小夭喜食鱼，他会经常做给她吃。

鱼摊老板显然跟相柳熟的很，看见二人后笑得一双眼睛都看不见了。

“防风公子今日难得带了朋友来，想吃什么？我送你们！”

“那我便不同你客气了，来条鲢鱼。”

“好嘞！”说着麻利地包好鲢鱼递到相柳手中，还不忘飞快瞟一眼他们紧握的手。

“卖青菜！新鲜的青菜！”

二人随着吆喝声走过去，小夭看见小姑娘面前青翠的叶子菜确实很新鲜，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相柳对旁边摊位上的大叔说道：“来一斤。”

买完菜离开，小夭不解地问：“明明旁边那家的青菜更新鲜些，你为何偏买这家？”

相柳一脸的理所当然，“打你上次生气后，我就不与姑娘家说话了，卖菜的也不行！”

小夭哭笑不得，买个菜还要分男女？

小夭突然想起什么趣事，笑呵呵地说：“你现在买菜还讲价吗？”

“讲啊！爷爷教我的技能怎敢忘！”相柳拉着她来到肉摊。

一个膀阔腰圆的壮汉正在当当当地剁骨头，相柳问：“怎么卖？”

壮汉头也没抬，手上动作未停，“三十文一斤。”

相柳说：“来二斤，便宜点。”

壮汉闻言抬头瞄了一眼来人，不客气地说：“我这不议价，要还是不要？”

小夭在极北之地顿顿吃够了肉，出来之后就不怎么想吃了，所以相柳也几乎不给她做肉菜，与这老板并不相熟。

只闻相柳朗声道：“听闻上次收猪杂的女子来时，你将猪杂打了半价，还送了她二斤肉和……”

“小点声！那么大嗓门儿做甚！”壮汉打断相柳的话，表情有点慌张。

相柳说：“来二斤，便宜点。”

壮汉一改刚才的蛮横态度，“算你二十五文一斤总行了吧？”

相柳没理他，对着小夭说：“既然鲜猪肉太贵，我们今日改食腊肉如何？”

小夭心想，腊肉是加工好的，价钱比这鲜猪肉还贵吧？你经常买菜会不知道？

只听壮汉的声音越发和气，“二十文一斤！公子，还是食鲜猪肉吧！”

而相柳好像仍不太满意，“我上次买肉，人家报价才二十文一斤，你这人不太实诚。”

壮汉一听不可思议道：“公子，你这得有一百年没买过肉了吧！物价早上涨了！”

小夭一想就笑了起来，可不！确实很久了，还差点被菜刀砍……二十文？相柳记得可真清楚！

而相柳一脸的从容淡定，朗声道：“我还是食腊肉好了，你家夫人做的腊肉听说是一绝……”

壮汉连忙道：“十五文一斤！我再送公子些排骨来煲汤，您看如何？”说完脸上堆起了笑，腮上的肉全都挤到一处，看起来有些讨好。

相柳淡淡道：“来二斤。”

壮汉连忙给相柳切肉包好，企图快些送走瘟神。

二人提着肉往外走，小夭好奇到了极点，“你又不买肉，如何知道那么多？”

“不是你教我要举一反三还要会看人眼色吗？”相柳一脸的正气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

“我买菜时，看到过他跟那个收猪杂的女子眉来眼去，还看到过卖腊肉的女子举着菜刀追着他满菜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