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说真话会让娘娘不高兴，那还不如说谎了。”

惠安帝原本还想教育顾锦两句，这下倒也张不开嘴了，他堂堂帝王总不能教别人欺君吧！

群臣都说不敢欺君罔上，但惠安帝心里明镜似的，那群老东西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如这丫头这般实心眼的真是难得一见。

这般想着惠安帝目光柔和了几分，命人将婉妃备下的礼呈上来，“朕看看婉妃给你准备了什么，让你这般嫌弃。”

婉妃不安的攥紧了拳，心里叫苦不迭。

待惠安帝看到两个托盘上东西后，心中了然。

惠安帝眸光微动，别有深意的问道：“你不喜欢珠花？”

顾锦先是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何意？”

顾锦偏头看向谢染，小声问道：“夫君，我还能说实话吗？”

谢染唇角微动，惠安帝开口道：“你不必问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顾锦抿抿唇，有些为难的道：“其实如果娘娘给我和二妹妹送的都是珠花，那臣妇还是喜欢的，可……”

后面的话似有些难以启齿，惠安帝眯眸，“可婉妃给她的是金步摇，所以你就心里不平衡了？”

顾锦抬眸，望着惠安帝威严的目光颔首道：“回陛下，是的。”

谢清满目担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上位者所赐岂有挑剔之理，顾锦此番怕是难逃受罚。

可反观谢染却依旧像没事人一般，没有半点忧虑之意。

谢清满目鄙夷，身体里流着商贾血脉的人就是冷血薄情！

顾柔则差点笑出声来，亏她以为顾锦转了性子，结果还是一样蠢。

这次她直接惹恼了陛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殿内安静无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锦定要受罚时，却听惠安帝朗声笑了起来，指着谢染道：“谢染啊，朕该说你这新妇坦诚的还是该说她胆大包天？”

谢染眼中噙笑，温声道：“内子无礼，还请陛下恕罪。”

惠安帝摆摆手。

他原本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里受尽冷落白眼，待他即位后听到的都是奉承讨好之声，倒是许久没有人与他说过真心话了。

方才若顾锦回答她只是不喜欢珠花，他反而会顾锦别有意图，如今看来却全然是小女儿心性。

虽胆大了些倒也不失率真可爱。

“既然婉妃给你的珠花你不喜欢，那朕替婉妃赏你，你喜欢什么？绫罗绸缎还是珠翠首饰？”

众人皆震惊不已，尤其是顾柔，脸色难看得像刚腌好的黄瓜铁青一片。

陛下非但不罚还要赏她，这是什么道理？

这年头傻子这么招人喜欢吗？

顾锦不理会众人的心思，当真细细思忖起来，惠安帝也不急，耐心的等着她。

顾锦睫羽轻颤，抿了抿粉唇试探着启唇道：“陛下，臣妇真的可以自己选吗？”

“自然！”惠安帝兴致颇高。

顾锦眼中瞬间亮起了夺目的光芒，这是惠安帝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如此直白的渴求。

就像好色之徒渴求美人，就像皇子渴求皇位……

“回陛下，臣妇一时想不出喜欢什么样的首饰，不如您直接赏我一些金元宝吧，待我想好了再自己去打！”

惠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