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文会上多生了许多事端,也无人再有诗作做出,姚文星早早地散了文会。本要展示刺绣比赛上的绣作,也不了了之。
宋元珠虽遗憾没有机会跟伯爵世家的公子多做接触,但也没脸做多余的事,闷闷不乐上了马车。
反倒是在马车启程后,被诚郡王府上的下人拦住。
来人递上一个极为雅致的盒子:“今日两位小姐在府上受惊了,我们家世子很是抱歉。世子招待不周,特意备上薄礼以表歉意,还请两位小姐见谅。”
宋元珠压抑着内心的惊喜打开木盒,里头竟是两颗硕大的粉色东珠!
两颗珠子一并大小,难得的是表面光滑毫无瑕疵,圆润得巧夺天工!
见到这两颗珠子,宋元珠心中一动,面上更是布满飞霞。自己名字中有珠字,他就送自己两颗东珠,实在太过贴心。
这般想着,她声音中也透露出娇滴滴的甜意:“世子太过客气,今日之事本就与他无关,劳烦你替我谢过世子。”
那下人又道:“小姐不见怪再好不过,下次若有机会,世子定要再请小姐一聚。”
这话说得宋元珠又是一阵春意萌动。
至于下人口中说的两位小姐,被她下意识地抛之脑后。
她回忆这方才席间的场景,诚郡王世子家世高贵,长得也是风度翩翩,身姿挺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这般维护自己,又出手大方。
自己若能嫁给他,那就是诚郡王世子夫人,日后那些贵女们见了自己,岂不是都要低自己一头?
这般想着,心头愈发火热,恨不得把姚文星就地正法,立刻嫁入城郡王府。
又想着今日文会,宋青玉被人羞辱,灰溜溜地离场。而自己则被人维护,还收了这般贵重的礼物,两相比较,心中更加自得。
她身边的丫鬟赤霞和飞燕见她喜笑颜开,也一个劲地说着她要飞黄腾达的恭维话,把她乐得牙龈都笑出来了。
回府后听到宋青玉自回家后就躲在院子里不出来,她更加得意,眼珠一转,便抱着那木匣子喜滋滋地朝着暖玉阁而去。
“姐姐,方才你怒气冲冲地走了,大家都说宋府的女儿没有家教呢。”她一屁股坐在宋青玉旁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幸好我为宋家争了些面子回来。你看,这是诚郡王世子送我的。他定也是觉得的进退得宜,贤良淑德。”
她打开精致的木盒,很是做作地端出一颗东珠,娇美地在自己脸上不住地比划,倒引得宋青玉多看了一眼。
两颗东珠圆润光泽,价值不凡。诚郡王世子竟然送这般名贵的礼物,莫非真的看上了宋元珠?
她将目光扫到宋元珠的脸上,自己这个妹妹虽然愚蠢,却生了一副美丽的面孔。
那一双眼睛,只要不犯蠢,或是冒着精光,倒很是讨喜。
而看她这副娇羞的神态,显然对姚文星很是中意。既然如此,前世又为何会和离?
“姐姐,你这般看着妹妹做什么呀?”见宋青玉目光不住地在东珠和自己脸上来回,宋元珠自得不已。
“这东珠比你的眼睛还大,倒是难得。”她淡淡地说,听得宋元珠一阵恼火。
什么叫比她的眼睛还大,这是在讥讽她眼睛小吗?
转了转眼珠,她又道:“姐姐今日被人扫地出门,可千万别难过。我看那诚郡王世子是个厚道人,下次见面姐姐好好赔礼道歉一番,他定会原谅你的。”
青玉冷笑一声:“妹妹往日骄纵鲁莽,如今也说得出这般得体的话,看来往日都是夫人太过娇惯,才惯得妹妹不长心眼。”
她刻意提到如今关在佛堂的王映雪:“妹妹有此进步,应该去佛堂告知夫人才是,想来夫人也会为妹妹而感到欣慰的。”
说着她又似想到什么一般,惊讶地捂住了嘴:“要是诚郡王世子知道妹妹的生母陷害嫡女,被父亲关在佛堂,不知还会不会这般青睐妹妹?”
一番话说的宋元珠面色青白交加,心中愤恨不已。是了,自己再优秀,可若生母不得父亲欢心,婆家又岂会看得起自己。
此刻她已经把呵护她的王映雪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拖自己后腿。自己又何须受周宝儿的气,又何必担心诚郡王府门第太高,高攀不上。
“姐姐说得轻松,好似那是我一个人的母亲一般。”宋元珠语气愤愤:“可知那也是你的嫡母,若我母亲被人非议,难不成你以为你就能高嫁了?”
高嫁?青玉此生从未想过。
或许之前,有过片刻遐想,在得知楚逸风前世可能做过的事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奢望能遇到什么良人。
此生她只求平安康健,生一两个儿女,将自己没有得到过的爱与快乐尽数给予。
在那之前,前世的债,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我自然是可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