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翟钰不敢说话。

翟钰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等着夏之凛开口。

夏之凛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翟钰双手抓了抓衣服下摆，摸索了一下口袋的烟，摸到后动作顿了顿，没拿出来，捏紧指腹故作轻松地看着夏之凛。

夏之凛双手撑着方向盘，眼神盯着正前方某个点，呼吸平缓。

车内气氛微妙。

翟钰有种等待被发落的紧张感。

夏之凛这个架势，这个情绪，不像好事。

“翟钰我问你，是不是你授意医院不给我做腺体清洗手术？”夏之凛转头看向翟钰，目光犀利，一针见血的质问。

翟钰面色一滞。

夏之凛知道了？

是他的猜测，还是他已经到医院问过了。

钱叔那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

夏之凛维持着一样的手部动作，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视线，眼睛都没眨。

仿佛在审问。

“夏之凛……”这声“夏之凛”语调低沉尾音拉长，显得亲昵暧昧，一并投射过来低顺讨好的眼神，像是自知亏疚的讨饶。

“我去过医院了。”夏之凛冷声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翟钰脸色僵住，心底有些慌乱：“你听我说……”

“我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是真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想玩我？”夏之凛的眼底尽是寒意。

前几日因为送安抚剂而稍微缓和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张。

翟钰垂下眼，没有看夏之凛的眼睛。

除了理亏躲闪，夏之凛在翟钰的脸上还读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潜藏着的狡猾的虚与委蛇。

可能是以退为进的谋想。

夏之凛觉得自己看不清。

说不定之前翟钰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所有妥协和低姿态，都是做戏。

“你阻止不了我，如果这个手术在临城做不了，我就去国外做。”

翟钰的目光从夏之凛身上抽离，望向窗外，眼底逐渐泛起阴郁之色。

“夏之凛，你为什么这么固执。”翟钰一把抓着夏之凛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夏之凛惊愕地看着翟钰。

翟钰：“明明你也知道，和我成为固伴侣才是最好的选择。”

夏之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翟钰不依不饶：“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好？”

夏之凛甩开翟钰的手，“我不需要。”

永远不可能。

不是翟钰的问题。

对方是任何人都不可以。

夏之凛真正抵触的是自己变成Omega的事情。

——虽然是只属于翟钰一个人的Omega，虽然不发情的时候他和正常alpha没区别。

但他是alpha，永远不要变成Omega。

“夏之凛，你也喜欢我的信息素不是吗？之前在你家的时候……”

“啪”的一声，夏之凛一巴掌打在了翟钰的脸上。

翟钰愕然，下意识摸了摸被打的那半边脸。

不是很疼，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