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她知道,如果想要自己的生活好好的,在方家的日子,就一定要学会忍。
陈玉不愿意再多想,用衣袖拭了拭眼尾的泪水,侧眸对身旁的方焯铭说道,
“走吧,出去转转也好,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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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为一路开着车,视线看向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
他跟了方汀晚许久。
看着前面泱泱一个人走着的方汀晚,此刻他的眸里黯然无光,风吹动他额角的碎发,有股令人窒息的空洞感。
人行道上,方汀晚站在一旁,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刚想抬脚向前走去,就听见耳边响起尖锐的鸣笛声,吓得她眼睛一闭,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
下一秒,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陷入一个温暖又坚硬的怀抱,炙热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到舌头。
鼻尖又闻到那熟悉而又炙热的气息。
方汀晚缓缓睁开眼眸,对上那个满眼猩红的目光。
她只觉得自己周围的气压都慢慢变低了,浑身发冷,小脸开始变的苍白。
“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嗯?”
面前高大的沈聿为整个人透出压迫感来,逼得方汀晚连直视他的勇气,太过紧张,手心里溢出湿腻的冷汗。
方汀晚心里害怕,缓了几秒,还是鼓足勇气,清冷的眸子慢慢抬起,对上方聿为沉寂的目光,
“我没有再惩罚谁,只是,不想看到你。”
方汀晚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深深的刺在了沈聿为的心口。
只见他清冷的薄唇抿着。握在方汀晚肩膀上的手不着痕迹地加重了几分。
声音像是低了好几个度,给人心颤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
在沈聿为看来,昨晚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去磨灭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冷冽的眸子淡淡地凝视着方汀晚,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带着苍白,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和方汀晚之间会有这么一天。
紧握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松开,一句话都不再说,慢慢而冷冽的后退了几步,声音里带着克制,
“好,我走了。”
他转身,大步走向车子,车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映在他苍白而又显得无力的侧脸上,下一秒,他转动方向盘,怕自己再迟疑一下,都会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理智。
看着视线里渐渐模糊的黑色悍马,眼尾处开始泛出雾气。
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哥哥了,她以后也没有哥哥了。
她垂下头,紧紧咬住唇瓣,感觉心脏的最深处就像是失重般的难过。她迷茫了起来,俯下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后,眼眶里晶莹的泪珠轻轻眨动,即使在晨光的映射下,她整个人还是显得清冷,又充满愁绪。
渐行渐远,沈聿为从后车镜里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想要伸手去触摸镜子里的女孩。
可是最后,却是用力的握紧了方向盘,硬生生地将自己这样的念想,压制了下去。
从第一次见到方汀晚,她就像一个礼物一样,闯入了他的世界。
可是这一切,都在慢慢的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沈聿为静静的开着车,一身黑色的衬衣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多了几份凄凉,凌乱的发丝在微风中浮动,脸庞几乎白的没有血色。
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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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珍妮特.温森特《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