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里的男丁,最小的独孙,他还真没做过这些事。
试探着动手,一旁的赵春蔓心疼坏了,连忙把他推出去,絮絮道:“去去去,去玩吧,你年纪还小,咋能叫你做饭。”
苏酥立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
赵春蔓这好孙子比她年纪还大呢,她咋不觉得她可怜呢。
赵春蔓闷着头,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苏酥也不在此处招人嫌,她刚转身要回屋,就听见门外传来响声,有人在敲门。
“谁呀?”她问。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回。
苏酥听出来了,他是上午第一个出来做自我介绍的男人,便打开门让他进来。
“卫国同志,你咋来了。”她含笑问。
李卫国立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的蕨菜芽,笑着道:“刚才下工我去山上看了,有好多嫩嫩的蕨菜,就折了些拿过来,拿过来给你尝尝。”
苏酥登时笑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篮子,笑着道:“往屋里坐,刚好我有点事儿想交代你。”
李卫国给了东西就要走,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听到厨房做饭的声音了。
两人在院中的方桌前坐下来,苏酥就喊陆书过来倒水喝,她这才絮絮地跟李卫国交代蔷薇花露。
“这蔷薇清露最初是唐末时期传入我国,距今千年历史,可做香水、可做饮品,可用作护肤,亦可入药,还可以供给香皂厂做高端精油皂。”
“这上面的诗词,都是我记忆中关于蔷薇清露的,你回去了要全部背下来。”
“我听说近来在筹拍红楼梦,将要开播了,红楼梦中,亦有关于蔷薇清露、木樨清露、玫瑰清露等。”
苏酥这样说着,认真道:“你这几天多往山上去,务必将蔷薇花的习性记住,后续你要记录下来,整理成书。”
李卫国闻言连忙点头,一脸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苏酥闻言轻笑:“不用这么紧张,一切试探着来,我有信心,我们的蔷薇花露非常好卖。”
那可是她用聚灵阵喂出来的蔷薇花,聚天地之精华,效果肯定好到爆炸。
李卫国心里没啥底,他是个大男人,不懂这些护肤啊香水啊,能有块香皂把他洗干净了他都高兴。
他退伍后迷茫的厉害,家里没人了,又舍不得脚下这片土地,听说这里有活干,他立马就来了。
看着面前女子笃定的话语,他心定了定,这是嫂子,肯定是大有成算的。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又传来响动,就见陆执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有陌生人立着,便微微颔首。
“团长!”李卫国猛然起身行了个军礼。
陆执条件反射还了一个。
苏酥便在一旁介绍:“这是我爱人陆执同志,这位是我的工作伙伴李卫国同志。”
两人又重新问好。
苏酥抬眸一看,就见陆执手里提着保温桶,显然是打了饭菜回来。
“中午就在这吃,顺便喝一杯。”她客气道。
李卫国大声道:“谢谢嫂子,我刚吃过,我先走了。”
他扭头就走,毫不犹豫。
苏酥看着他如避蛇蝎的态度,顿时笑了,横了陆执一眼,笑着道:“他咋那么怕你。”
随口说了一下,她又给陆执倒茶喝。
厨房里的赵春蔓放下手中的锅铲出来,皱着眉头问:“你刚随军过来,咋有男人来找你。”
苏酥:……
有些人是懂说话的。
“你咋不说我还跟他亲热聊天了许久。”她慢条斯理地说。
赵春蔓一拍大腿:“对啊,为什么?”
苏酥回身看向陆执,他忙了半死,早间干净清爽的男人,已经脏兮兮的了。
“去洗洗。”她说。
说完才回头看向身后的赵春蔓,笑眯眯道:“因为你春秋笔法,不安好心。”
“往我身上泼脏水,然后让大家都知道你儿子是个窝囊蛋,我要是你,我就嘴巴闭得紧紧的,只要我儿子日子过好就行了,才不瞎掺和。”
苏酥说着,眸色又变冷了,那股子热乎气消散,整个人散发着寒气,和彻骨的杀意。
“你若再说我一句,我就去扇陆书的脸。”她冷笑。
捏着手中流光溢彩的桃符,她心想,不能杀人。
“你敢!”赵春蔓厉声道。
于是——
苏酥抬步走到陆书跟前,在他不明所以中,啪的一巴掌扇下去。
陆书脸皮子一紧,五个指头印就在白皙俊秀的脸上浮现,唇角还溢出血丝。
赵春蔓一看自己孙子挨揍,顿时眼圈都红了,别人都是嘴上逞逞威风,谁知道她真敢打。
“陆书!你自己还手!”
“陆执!快来管管你家老婆!”
她要气疯了,看着陆书脸颊上都起白棱了,可见用力之大。
谁知陆书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睛越来越亮。
“你如此恨我,是因为知道什么吗?”比如跟他一样,来自未来。
苏酥骄矜地抬了抬下颌,冷漠极了:“就是看你不痛快,想杀了你。”
为原主和她的一双儿女抵命。
正道修行就是不如魔道痛快,若她还是魔头,直接一刀下去了事。
赵春蔓看着她冰若彻骨的眼神,终于知道了害怕,她知道这个儿媳妇不是说说,是真的要打人杀人。
看着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小姑娘,脾气竟然这么烈性。
“我不说你了,我往后都不说你了,你别欺负陆书”赵春蔓吓得哆嗦。
苏酥顿时温柔一笑,笑眯眯道:“这就好了嘛,非得惹人生气。”
于是吃饭的时候,赵春蔓战战兢兢,张嘴想说,又不敢说了。
陆执沉默了,他拧着眉头不是很高兴。他不理解他妈为啥非得去寻苏酥的是非。
并为此感到厌烦了。
刚才苏酥说得对,明明只是工作上的事儿,他妈那话说出来却那么难听。
而且还打了陆书。
几人沉默地吃完饭,苏酥和陆执回了房间,见他脸颊紧绷,还有些不高兴,她也懒得哄。
没出头帮她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你为啥要打陆书?”男人低沉中带着不解的声音响起。
苏酥冷笑:“顺手罢了。”
她在想,难不成他心疼了,那总不能打他妈,那岂不是他要更生气,为他着想,他还这么多事,她想换个炉鼎了。
“那你下次打我,别打他。”男人声音闷闷的。
苏酥:?
哈?
她听错了什么。
回头一看,就见陆执面色紧绷,看着还是一幅冷面阎王的煞气样。
“你生气,因为我打他没打你?”苏酥试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