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初步盘点,虽然成本尚未收回,但蔷薇花饼的售卖势头很猛,看得出来,回本盈利是早晚的事。
苏酥高兴,陆执就也为她高兴。
晚上的时候,让何易多炒菜,留李卫国在家吃饭,说是要庆祝一下。
“还是回去,家里应该也做好了。”李卫国连忙推辞。
苏酥慢条斯理地喝茶:“家里?田螺姑娘给你做的?”
李卫国是单身,家里根本没人,这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多个人吃饭,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
再者在种花家,好像吃了饭,彼此间就会亲切许多。
李卫国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道:“哎呀,就是客气两句,你知道意思就行,怎么还拆穿呢,不过现在我的行情可好了,她们都要给我介绍漂亮媳妇儿,但是我现在一心干活,还想着无事一身轻,到时候去香江出差!去京都出差!去魔都出差。”
“把我们的蔷薇花饼卖到全国去!让同志们都尝尝!”
苏酥:……
她现在是正道小仙子,不是魔界小魔头,不带压榨人不让结婚的。
“是还没找到心仪的姑娘?”苏酥好奇地问。
合欢宗,就讲究一个阴阳调和,男欢女爱。这是非常快活的事儿,她想问问为什么还有人拒绝做快活的事。
李卫国闻言大方的笑了笑,温和道:“以前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后来见着了,却再没有机会,也许未来还能再遇见喜欢的人,但是我已经遇见最好的,不管后来遇见谁,都将会是遗憾,有句歌词我很喜欢‘若要与旁人相恋,便觉生亦无可恋’。”
他在没有伤退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打仗,是保护身后的人民。
后来伤退了,他迷茫了一段时间,别人催着他找工作,他却觉得,人不能没有生活的意义。
来红星厂应聘,还是赵卫国拉他来的,说什么也要让他来看看。
苏酥闻言点点头,懒洋洋道:“行了,吃饭,什么姑娘不姑娘,男人不男人的,都抵不过一日三餐,四季风景。”
合欢宗主打一个男人如衣服。
她前世最遗憾的就是整天被嘲笑只有剑神那么一个男人。
可谁叫他天赋高,每次双修都能给她无上的快乐和数不清的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根本舍不得换人。
这辈子——
目前陆执用着还顺手,她还没腻。
而且她现在是正道的小仙子,讲究的就是个一往而终。
啧,合欢宗出来的情种。
随意感叹着,何易已经去炒菜了,李卫国看了看,很有眼色的起身,连忙起身道:“我去看看何易,跟着他学两手,整天一个人在家,都是胡乱的对付一口,实在是不会做。”
苏酥摆摆手。
一时间,院中就剩下两人。
陆执看着她,眸光深邃,捏着她的手,来回把玩着。
当一个人生得精致的时候,就连手也很精致,就像是玉雕一样,散发着莹白的光泽。
“酥酥,你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寻常的漂亮姑娘,吸引他的是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璀璨双眸,他文学不好,那一瞬间,却明白了什么叫——星河落在眼睛里。
后来夜色中,她在梨花树下跳舞,雪白的花朵随风飘扬,她踏花而起,一下就跳进了他的心里。
现在越看越好看。
苏酥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抽回自己的手,笑着道:“你嘴巴也变甜了,要不是他俩在,好悬要亲一口尝尝甜不甜。”
陆执闻言微怔,他抿了抿嘴,耳根子通红。
“在这不行。”
苏酥:?
那就是在别的地方行了。
她满脸若有所思。
正聊着,就听见何易在厨房里喊:“姐姐,吃饭啦!”
陆执听见声音,就起身去厨房端饭端菜,苏酥起来去洗手,又找了瓶她自己酿的酒。
“一人就只有这么多喝哦。”她拿出酒碟,浅倒了两滴。
李卫国:?
“我酒量还行。”他说。
虽然他不好喝酒,但是两滴也太夸张了。
苏酥将酒碟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着道:“别嫌少,喝得多了你走不出这个门。”
李卫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行,听苏同志的。”
这酒,真的就是浅浅薄薄的在酒碟底部铺上一层。
他还有些不信,就这样,能有多大的劲儿。
却不曾想,些许酒液刚沾着舌头,味道就已经爆发了,那一瞬间,像是置身在青梅院中,隐隐还有梅花的香气,热风熏得人头晕目眩。
苏酥一看他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等他缓过来以后,这才笑着道:“知道这酒的劲头了吧?”
这酒下面一直盘着聚灵阵,酒液中灵气浓厚,极其容易蒸发。
这样喝起来,和吃鲜花饼是两种感觉。
“好酒!”半晌,李卫国才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眼巴巴地看着酒坛子,很想再尝尝。
苏酥却不给了。
一口是舒爽,再来一点,他的筋骨承受不住的。
陆执满脸都是舒爽愉悦的表情。
有这酒的衬托,饭菜也显得格外美味起来,说要留下来吃饭的时候,李卫国还有些局促,一点酒下肚,他那活跃的性格就又出来了。
比谁都嗨。
“我跟你说,我去县城的时候,他们还教我跳舞。”李卫国打开话匣子,眉眼间洋溢着兴奋和热烈。
“我给你跳一段。”
他说着。
他转身去车上拿了一台双卡的录音机出来,装入磁带,按下播放键,一首歌曲便缓缓地流淌了出来。
李卫国随着节拍,缓缓地摇了起来。
夕阳透过树照进院子,映出婆娑的影,录音机中播放着曲调缓慢的歌曲,歌手苦涩抑郁的声音让人的心都跟着安静下来。
李卫国跳着,还能跟着唱两句。
“愁绪回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苏酥侧耳倾听,看着李卫国慢慢跳着舞,突然察觉到趣味了,含笑道:“不错不错,你多学点。”
她还想看。
李卫国低头关录音机的时候,眸光闪了闪,再抬头的时候,又满脸笑容:“好,这也是跟客户吃饭时候活跃气氛的手段,我会学更多,让厂长来检阅的。”
说着他抱着录音机就要走。
“天晚了,等会儿黑了不好走。”
苏酥点头,跟他摆摆手。
等人走了,何易一看陆执的面色,转身就回内室去了。
原来不光他一个人不高兴。
而陆执快要闷坏了。
他老婆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摇啊摇,他没那么大度。
陆执现在看李卫国极其不顺眼。
等到屋里就剩下两人,他就催着苏酥去洗澡。
甚至还特别勤快地开始接着烧水,显然是打算无缝衔接,她洗完他就去洗。
苏酥心里有些期待,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不一样的。
夜色低沉。
夏日草虫的鸣叫就格外的显。
陆执洗完澡回来后,黑着脸坐在床上不说话,他在洗澡的时候,越想越气。
苏酥闻见了他身上好闻的香皂味。
她身上穿着他浅绿色的衬衣,慢悠悠地路过他去拿书看。
一双又直又白的腿在他面前晃悠。
陆执闷闷地别开脸。
转瞬又别过来。
“酥酥。”他凑过来,大掌箍住她细瘦的腰肢,在她脖颈间慢慢地蹭着。
“嗯?”苏酥漫不经心地应,手不停地摸着他短短的头发,硬硬的发茬从指尖略过,触感还挺舒服的。
方才还有些无措的人,这会儿又忙起来,一双大掌捧着她的脸颊,眉眼柔和,将她的头发慢慢往后捋着安抚她,双唇一下一下地亲着她脸颊。
他整个人压在苏酥身上,沉得人快要呼吸不过来。
“你起来。”苏酥皱着细细的眉尖。
“那你以后不许看男人跳舞。”他说。
苏酥不说话了。
转瞬她就被人掐着腋下抱起来,和他面对面,身上的衬衣也被他用大掌一只扣子一只扣子的解开了。
是他穿了许多年的制式衣裳,他极为熟悉。
苏酥看着衣裳落地,又抬眸去看他,却被他又抱着反了过去,黑鸦鸦的长发落下,盖住了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背部。
很好。
苏酥满意地开始咬他手腕:“不行,你走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鸟虫鸣叫的声音都静了许多。
然而男人不知餍足,苏酥有些困了,自己也舒服了,便一脚踹出,男人这才顿住。
陆执站了起来,他身量极高,比苏酥足足高了一个头出来。
站在那不说话,压迫感十足。
但是被苏酥踢了,也只是握住那脚丫,俯身亲了亲,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打水给两人洗漱。
等收拾干净后,这才躺下。
苏酥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觉得很有意思,前些日子她还在修真界,他还是在打仗,因为相亲结婚,好像领了张证,就有了亲密地探索对方每一寸肌肤的资格。
她倒是还好,但陆执还有些紧张羞赧,对视的时候,故作镇定,却还是会在她移开视线时,耳根子红透。
每次碰到他,都能感受他身周血流涌动,心跳加速,有时候她目光注视的久了,能轻而易举地察觉他埋藏起来的那些不自在。
苏酥满脸餍足,闭上眼睛就要睡觉了,斜斜地却横过来一只粗壮的臂膀,把她搂在怀里。
“不许看男人跳舞。”他还记得。
苏酥这会儿高兴了,满口答应:“好,不看了不看了。”
两人这才抱着睡着了。
隔日,苏酥醒了以后,就见陆执已经起身,正在穿衣裳。
“陆执。”她轻声唤。
“嗯。”他停下动作,珍惜地在他眉心亲上一口,笑着道:“起来,跟我一起去跑五公里。”
苏酥立马拒绝:“不去。”
看着她斩钉截铁的拒绝,陆执抱着她起来,给她衣服穿好,又抱着洗了把脸,让她彻底清醒过来,这才笑着道:“走吧,生命在于运动,多跑跑,这样才能健康长寿。”
“健康长寿干嘛?”苏酥往他怀里一摊。
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她更加健康长寿的了。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秋天了,我和你缓缓走在落满银杏叶子的街道,你我白头,身形佝偻,可见是老了。”陆执认真道。
若是原本的他,肯定是不说的,但经过昨天,他发现能说会道的男人是真多啊。
他们还会跳舞,还会唱歌,还会不要脸的在别人老婆面前唱歌跳舞。
可怕的很。
苏酥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想得挺远的。”
陆执一脸认真地点头,沉声道:“肯定要想远一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走,陪我跑步,你放心,我会等着你的。”陆执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