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彗星班的军事课程只有两门,兵器科学与技术课和实战战例分析课。”
“如果你想成为一位军功机械师,兵器科学与技术课你可以好好学。”
“如果哪一天你有机会能上战场,实战战例分析能帮你保命。”
“但我说实话,想要进入军队的健全雌虫太多了,机会是轮不到我们这些残疾的的雌虫的。”阿莱将两本课本摞起来,推到一边,然后将一旁的几本书摊开。
“这几门课就有用多了。”
厄洛斯看着桌子上被摊开的课本:
《雄虫营养学》
《繁殖学》
《雌虫守则》
《家庭社会学》
……
全是一些已婚雌虫需要学的东西。
看到这里厄洛斯感到意外,他记得自己上的是军事学院啊:
“其他班的课程也是一样的吗?”
阿莱摇摇头:“当然不一样。”
“我们的课程只是他们的皮毛,实战训练和军事理论才是他们的主要课程。”
“为什么这些书里没有?”厄洛斯感到不解:“这些我们不学吗?”
“原本是有的,但是没什么意义后来就取消了。”阿莱道:
“慧星班的雌虫都是残疾。”
“我没有下肢参加不了实战,米拉天生精神力衰弱,德里特没有眼睛……”
“我们这种雌虫上不了战场,运气好的,家族会用大笔的资产诱惑一只雄虫娶他做雌君,运气略差的只能低等级的雄虫当雌侍或雌奴,运气再差些就只能孤独终老,在精神力崩溃的那一天去见虫神。”
阿莱将面前摊开的课本推到厄洛斯面前:“把这些学好了,未来会过的好一些。”
厄洛斯用爪子摁住面前的几本书,慢慢地点了点头。
见厄洛斯点头,阿莱翻了翻课程表突然道:
“明天的繁殖学课,听说会有雄虫阁下来学院做示范。”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十分优质且有事业心的贵族雄虫,性格也是少数比较好的几位阁下。”阿莱提醒道:“雌虫总是要争取一下的,虽然成为那几位阁下的雌君的机会不大,但是成为雌侍还是有些机会的。”
厄洛斯知道阿莱的意思,但他实在无意于取悦雄虫,便拿卡么来当挡箭牌:“我的小雄子今天刚刚与我通话,第二天我就去争取其他雄虫,这么做不好。”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要把雄虫的话当真吗?”阿莱诘问道。
厄洛斯将桌子上的课本放好,浅笑着对阿莱道:“雄虫就算满嘴谎言也是值得雌虫去宠爱的。”
阿莱一怔,随后仰头哑然失笑:“你呀。”
厄洛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从行李中找出一件衣服,带着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从头顶的淋浴花洒中砸在厄洛斯的脸上,原本柔软蓬松的白金色发丝被打湿后服帖地粘在光洁的背后。
浴室内有一面半只虫高的镜子,蒸腾的水汽将它变得雾蒙蒙,厄洛斯用爪子在镜子上抹出一片清明。
厄洛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从前被青紫色的瘀伤和皮开肉绽的伤口遍布的身体,此时竟丝毫看不出痕迹。
厄洛斯一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思想不由自主地回到从前。
连干净的水都喝不到,洗澡就是被和好几只雌虫一起扔进机械滚筒中清洗,谁都不知道被清洗完后,身边的雌虫还有几只是活着的。
淋湿的雌虫十分纤瘦,微蜷的长发被打湿后蜿蜒地贴在这具纤细美丽的酮体上,如同一幅美丽的画作。
透明的水滴顺着发丝滑下,在流过虫纹的时候水珠仿佛通电似地,散发出如沧海遗珠般流光溢彩的光泽。
厄洛斯的手臂撑在镜子上,望着着镜子中那对美丽璀璨的眼睛,目光中的冷漠越来越坚定。
无论嫁给一只雄虫这件事情对雌虫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厄洛斯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动心。
他已经在普鲁托交易大厦的地下拍卖场中见识到了无数只外表光鲜亮丽的雄虫他们内心最阴暗的一面,自然不会再对雄虫产生那种没有理性的狂热宠爱。
他又不是飞蛾,一定要去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