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连窗外的霓虹都渗透不进来,只能本能的按照记忆才可以把屋内的灯光打开。
这是一间不算很宽敞的住房,不过在这路段想来一个月租金也不会便宜。
收拾的倒挺干净,靠近门口的是鞋柜柜,对面是一间客厅,大大的落地窗把格局显大了不少。
看鞋柜里边摆满的女生鞋子,夏知许应该不是一个人住的。
“你换个拖鞋吧,还有个姐姐住在这里,不要弄脏了地板,她人特爱干净。”
夏知许把一双小小的拖鞋放在地上,等着陆槐序换掉。
陆槐序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脚臭今天,不过应该没怎么流汗才是,所以他勉为其难的换了下来。
夏知许照顾的还是蛮周到的,还亲自帮他把鞋子放在鞋柜。
应该回到家的缘故,她整个人看着放松了不少,头上的假发也拿了下来,露出那本来乌黑的长发。
脸上的妆感觉花了一些,整个脸起来有点黑乎乎的,和脖子上的颜色明显不太一样。
“进来吧,那姐姐应该还没回来,有时候加班快到十二点才回来。”夏知许一边说一边朝左边的房间走去。
陆槐序打量了一下,这应该是个二居室,外边有个公用卫生间,还有一个不算大的厨房,装置倒挺齐全的,就是看厨房那干净的模样,想来平时她们亲自下厨的时间很少。
跟着夏知许走到她的房间时,陆槐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满地的衣服玩偶,让本来应该算宽敞的房间瞬间无从下脚的感觉,这乱糟糟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床上倒还好,只不过那粉嫩的颜色总觉得与整个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味,还蛮香的,或许和对方平日爱清洁有关吧。
乱归乱,但不能真脏。
突然他看到挂在衣架上那熟悉的衣服,这不正是当时在梦里瞧见的装扮?还有那长长的双马尾,好奇特的感觉。
夏知许正在卫生间卸着妆,不过卸着卸着,又突然跑去马桶呕吐了起来。
“学姐,你没事吧?”陆槐序站在卫生间门口问了一句。
对方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冲了马桶后又去漱了个口,然后从里边走了出来,去到衣柜里拿了一条不可描述的东西又走了进去。
陆槐序看了一眼时候觉得柜子挺整齐的,不管挂着的还是叠起来的衣服都放的很整齐,只是,本以为她进去洗澡的,怎么这么快又出来了?
哦,可能因为刚刚的有点不舒服吧?
又或者,在酒店时候就脱了丢掉了?
罪过罪过,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苏悦悦警告!!
陆槐序赶紧把不正经的想法晃出脑袋。
紧接着夏知许又起床上的睡衣走向卫生间,没多久一个懒散而好看的女生就从里边走了出来,和变戏法差不多。
“王勇还找你麻烦吗?”夏知许把那件奇装异服放在篮子里后,回到床上坐了下去。
陆槐序一直站在原地,等对方忙完后道:“没有,他最近都躲着我走了。”
虽说没见过对方,但他相信对方是真不敢找他麻烦了目前,这事连报警都没人相信。
“上学期放假在东湖边上和隔壁姐姐卖花和他交的朋友,不过那天酒店遇到你们时候才算第一次约会吧,期间我回家一趟,大多数都是在手机上聊天。”夏知许像是回忆,看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我不是很想听这些~
陆槐序左耳进右耳出,听别人故事什么的,最无聊了,我又不是苏悦悦,那么爱八卦。
但夏知许像个话痨子一般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样,学校都没人知道,就连隔壁的姐姐都不知道,但是就因为没人知道我才敢这么放肆,只要有空我晚上就去酒吧或者歌吧,化着别人认不出的装扮,随意放肆自己,今天我觉得因为你认出了我,我才把你带上台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在学校看着挺乖的,背地里却这么放荡?”
陆槐序:没有没有,我并不是很想知道,我只想当一个没有情感的工具,不是工具人。
夏知许突然哭了起来,擤了下鼻子后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有自己喜欢的爱好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听话,让学习就学习,报名了许多补习班,从钢琴到舞蹈,从体能到外语,我就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就连出去吃点烧烤都要报备一下,和同学出去玩半天都要半小时一个视频电话监督。”
“可他们越这样我就越拧巴,她们不喜欢我玩cos,我就非要玩,不喜欢我吃垃圾食品,我就天天吃,让我好好学习,我就非要天天玩,我还要把他们不喜欢的事全部做一遍,我就要泡吧,化妆,喝酒抽烟,不想我交男朋友,我就要,呜呜~”
好像想到伤心之处,夏知许哭的更伤心了。
陆槐序一时没空理解她所说的话,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在窗台上看到一包纸巾,走过去拿下来递给了她。
窗台上还有一盆他不认识的小花,开的很好。
夏知许哭了一下后又抬头看着天花板,不过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作,很叛逆?”
“没有没有,个人爱好,我和你一样的年龄,很能理解,就像我以前爱玩网游一样,一个月生活费都充进去了,吃泡面都要玩游戏那种。”
这是大实话,不过对于夏知许,或许这是她一个发泄的方式罢了,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再者,只听她所说的太过片面了,她父母或许也有自己的教育方式,毕竟她现在能这么优秀,不能说没有她父母的功劳。
清官难断家务事,浪子无权安慰人啊。
“我一直是爸妈眼里的好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口中羡慕的对象,所以就算这次和王勇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大家都只会安慰我,不会觉得我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