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怎么怀疑她了?我越听越糊涂了。”兰秀大妈显得更不解。
“您想,公安说,仓库里的茅包没有裂缝,种粮却不知不觉就从里面被偷了,这是谁用什么办法偷走的呢?”翠英喝了口水,接着说,“他们问我,桂秀领饲料后回猪场,胸部是不是有变化,那不就是怀疑她把种粮偷了,藏在大襟里面带回猪场的吗?”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公安已经怀疑桂秀用什么东西,把种粮从茅包里弄出来,再用小颈部袋子装好,放在棉袄里面的大襟里面,再带到猪场的。”兰秀大妈说得自己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脑门直冒汗。
“是啊,我不发现柴草堆里的那几样东西,我还不敢想,也不敢相信。看到了那几样东西,我就知道这事就是桂秀做的。”翠英点头说。
“那怎么办?这是要坐牢的。肯定阅武大叔看出了桂秀的漏子,可是桂秀也不是好对付的,又用她对阅明的办法,把阅武大叔给拉下了来水。”兰秀大妈好像一个很有经验的人在推测,“先前阅武大叔以为桂秀只是想沾点小便宜,后来可能发现茅包里的种粮,出了大问题,才知道不好办了。他在村里辈分高,爱面子,你说,出了这样的事,他还能怎么样,只能是死啊!天爷呃,爷娘老子阿!真是作孽啊!”
“您说,阅武大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现在公安又没有抓到桂秀的什么把柄,即使公安面对面要她交代,估计她也不会承认的。”翠英接着说。
“是啊,翠英,这就要看你了,你如果把你看到的、桂秀有意藏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交给公安,她就没法不承认了。”兰秀大妈睁着眼睛看着翠英,“你怎么想的呢?”
“我不敢想啊,把东西交出来,对队里、对阅武大叔是好了,可是桂秀家里怎么办?文军不要被娃儿们整死!娃儿们以后又靠谁过日子?娃儿们饿得没有法了,是不是又会像他们的姆妈去偷呢?”翠英不想往下说了。
兰秀大妈看着翠英,发现翠英好像比她经见的事情都多了,这大半年的事情,让翠英好像变成了一个与朱家铺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女人。
“是啊,翠英,阅武大叔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复生了。他死了,为这事捡了帐。再不能搭上别人的性命了,不就是几百斤种粮吗?还不是因为饿饭作的孽啊。”翠英听了点点头,她明白了兰秀大妈的意思,知道怎么做了。
翠英又问了兰秀大妈最近身子怎么样,兰秀大妈说:“下身没有出血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在家里干什么事都不行。”
翠英说:“过两天,我再带您到卫生院去看看医生,让医生给您开点药,滋补滋补吧。”
“你这么忙,再说看医生又要你掏钱,我不想去了。”兰秀大妈很无奈地说。
“再忙也不能耽搁您看病啊,我那些钱也没有急用,娃儿还小。您治好了病,我不是也有个帮衬吗?”翠英说得很干脆,兰秀大妈听了很感动,不觉流下了泪。
翠英起身回家,兰秀大妈把她一直送到家门前,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