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迟早要来,两人心里早做好了准备,与其当面离别,不若日日想念。
宋悦意抬起头,眼里已是水光盈盈,“只想见你,还要告诉你,早在江扈我们日日相处时,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后来躲你避你,是羞愧于对你生了非分之想,怕玷污了你对一个晚辈纯粹的感情。”
周朝晏没想到在这人声嘈杂的地方竟会听到她的告白,尽管已有亲卫护在周围隔开了一些人的视线,依然有红晕爬上了他脸,直至耳根。
宋悦意不待他说话,又喋喋不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周朝晏截住她,含笑轻叹,“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宋悦意正欲张嘴,他已一把捂住,嘴角的笑颜逐渐放大,“论说这些甜言蜜语,哪有让女孩子占上风的道理,应该换我来说。”
宋悦意这才知脸红,刚才确实太大胆了些。
顿时不好意思地四周瞄瞄,那些关注着他们这对佳偶的使臣立即憋着笑转过头去,当什么都没看见听见。
向来刻板的宋显宗也只是咳嗽着假装望向远处。
叶凤鸣只是抿嘴而笑。
周朝晏把宋悦意的头转过来,轻笑一声,在她耳边低道:“你难道还不相信你的相公?放心,我定会照顾好我自己。而且我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吱吱也给你留下了,万一京城里有什么变动,你就呆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
宋悦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眼看吉时已到,使团已各就其位,宋悦意不敢再耽误时间,让留风把包袱交给旁边的司桐,随后不得不放开他,眼看他骑上高头大马,眼看他淹没在人群中,在阵阵炮竹声中,眼看着队伍浩浩荡荡远去……
回到宋府后,宋悦意只觉所有的一切似乎已变得冷冷清清,所有赶制备嫁的衣物似乎已没那么迫切。
就连满园的花草似乎也跟着失了颜色。
好在吱吱已被人送了来,小家伙倒是真通人性,似知她在为相思苦,各种打滚卖荫,不遗余力,倒让庭院里又多了几分欢乐。
只是和亲的队伍还没走几日,京城中就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首先是户部已拿不出筹集南营和东北营的粮草,太子大怒,斥他为何早不通报,在这个和亲使团已在路上时说,岂非是拿边城数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他当即就革了户部贺尚书贺崧的职,在抄其家时,竟抄出了家财万贯,良田无数,朝野震动。引得一帮言臣立即观着风色急急上书弹劾,将平日里与宁王走得近的御史和太傅都列出罪状无数,给下了监。
宁王这一脉,最后仅余的势力也彻底被太子铲除。
淑妃在宫中疯了般要杀了林贵妃,在被人押入冷宫时,她竟当着不少宫人的面大叫着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年皇后的两子和一女是被毒杀,那给他们下药之人虽然是她,却是林太妃逼迫她而做。
她说她若是不按林太妃的话去做的话,林太妃会让她日后无子。
她不得不与她密谋,先是毒杀了大皇子,然后再伪装成因食咽死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