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婶子见终于没人拦她了,嗖地一声站在了自家院子里的石凳上。
她打量了一下夙笙手上的鞭子,笑道:“你那鞭子没落到她身上吧?我瞧着你阿奶身上是一点伤都没看着啊。”
夙笙转身背对着她,直勾勾望着孙氏:“到底是我亲奶,自然不会真的下手。”
“你骗人!你个丧尽天良的小蹄子!等你大伯回来看我……”孙氏止了话头,被她眼神吓得连滚带爬地回了东屋。
邻居婶子皱了皱眉:“你这奶啊,就跟个唱大戏似的,你接下来日子不好过咯。”
夙笙没回话,拉着夙弘去了大哥的屋子。
关上房门的刹那间,所有杂音仿佛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夙笙眼里的世界暗了下来,她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怔怔的望着床榻上隆起的鼓包。
那是大哥?
她下意识走过去,手却被夙弘拉了一下。
她低下头,只听到他小声地问道:“大哥应该会愿意跟姐姐说话的吧?”
听着夙弘的话,夙笙手指不自觉收紧。
外面那么大的声音,大哥肯定知道她回来了,只是他不想以现在这副模样见她,才选择了缩在被窝里。
血液再次沸腾,夙笙攥紧拳头,又想打人了。
冷静下来后,她侧过头,对夙弘说:“我刚看到屋子角落那边地上好像有东西,红黄色的,有些一粒一粒的,还有些呈块状,那应该是砒霜吧?”
毒老鼠的药不多,而村里人知道的大多都是砒霜。
夙笙也曾见过爹娘在床底下洒砒霜,她知道砒霜是什么样的,只是单单凭借记忆和方才远距离的一瞟,她不敢确定那地上的玩意就是砒霜。
“是砒霜。”在夙笙询问的眼神中,夙弘点了点头:“是阿爷托人去买的,二哥前天说家里老鼠多,总是不见东西,大堂哥随口应了句,阿爷听完刚好遇到隔壁婶子赶集,就让婶子顺路捎带回来了一包。”
发现曾经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弟弟,可以条理如此清楚地说完一段话,夙笙眼眸微闪。
缓了缓心绪,她凑到他耳朵旁,“那你去偷偷取些回来,我等会儿有用,记得,小心些,别弄到自己手指上。”
“好。”夙弘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点头,转过了身。
走了几步,他才又扭过头问:“姐姐,用什么装?”
“当然是用纸。”夙笙愣了一下,她本能地抬头环顾四周。
别说纸了,书案都没有,这房间里除了一些杂物就只有两张床榻和一个长长的木衣柜。
记忆中,她们家到处都是木桌、书案、竹椅木凳、柜架,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