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白不知道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他只看到许县令看完那纸上所写的东西后,便一口咬定了钱是他偷的。
“大胆!人赃并获了你还敢狡辩!”
许县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书白脸色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他敢笃定钱铭生没有证据证明他偷窃,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县令因为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主动站在了钱员外那边。
陆书白还想争辩,却见许县令拍下惊堂木,开口就给他定了罪。
“按照大青国律令,凡窃公私财物者,依所盗钱帛多寡,施以不同等级之杖刑与罚金,被告人盗银五十两,应杖刑九十并削去秀才之功名,另,需按所盗钱帛之数倍,处以罚金。”
许县令说完,旁边的两个衙役就走了出来,一边一个压着陆书白就要施刑。
“不!小生未曾认罪!亦不曾盗取钱员外之财,你们这是污蔑!”
陆书白被迫趴在了长条凳上,微扬着下巴:“不知钱铭生所呈证据是何物,大人可否让小生一看?”
“此乃讼者之证物,岂能随意予人观之?本官断汝有罪,汝即有罪。汝认与不认,皆不足改此案之判也。”
许县令装聋作哑,“来人啊!”
“大人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吗!?”陆书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脚开始挣扎。
“等等!别打!”夙沐想冲进来,但被人拦着,只能在大堂外急忙喊道,“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钱是我舅舅偷,你们凭什么打人!九十杖,是想活活把人打死了事吗?!你们这分明是屈打成招!”
两个衙役没动,坐等县令下一个指令。
“哼!请旁人勿扰本官断案,你舅舅乃是人赃并获。本官念其初次行窃,故未重惩。你再搅公堂,小心本官一并问罪。”
许县令冷哼一声,行杖牌随手一丢:“行刑!”
钱员外撇过头不忍再看。
衙役高举木杖,正要落下,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随后,大堂外走进来一行带刀护卫。
衙役两人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林县丞,他们对视一眼,缓缓放下木杖。
“走!”林护卫推着县丞进来:“给我走快点!”
那林县丞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高呼:“大人,大人快救我!”
许县令看见林县丞被人这样对待,怒拍惊堂木,“尔等何人,居然敢擅闯公堂?你可知所抓者乃林县丞乎?还不速速放人!”
为首的沈虞冷笑道:“我要抓的就是他!我要状告其子迷晕民女,恣意强抢良家妇女,而林县丞明知此事却仍要替他儿子掩饰罪行!欺压民女、藐视律令、包庇其子,应数罪并罚!”
见她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许县令讶异地望了她一眼。
林县丞打岔道:“大人,这是诬陷!是她莫名其妙带人闯入我家,她…她还杀了我儿子!是我要告她!我要她给我儿偿命!”
沈虞寒着脸,“你儿子死有余辜!他自己身有残缺便要迫害她人,如此行径,简直枉为人!”
“咳咳咳。”林县官眼睛闪过一抹精光,没人比他更清楚县丞儿子是什么德行了。
还以为这事会比较麻烦,没想到对方主动落下话柄。
他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你承认是你杀了林县丞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