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才,你给我们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呗!”
“对啊,你不是那什么九传境的读书人吗?”
“是堪比七命境的九传圆满!老夫研读四书五经数十年,已然倒背如流,若非资质不佳无文道才华,又岂能停留在九传境!”
被称作范秀才的老学究吹胡子瞪眼,撩起洗得发白的袖子,露出干瘦苍白的手臂,颇有一言不合便上前动手,让人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死的节奏!
“四书五经?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一个捧着玉米杆在那里啃的小孩一脸疑惑的问道。
“有辱斯文!你你你——原来是个傻小子啊。”
范秀才回头正想口诛笔伐,却看见个小屁孩在那里啃没粒儿的苞谷,刚到嘴边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四书五经可不得了,那是圣人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他絮絮叨叨的正想解释四书五经是什么东西,却被周围人不耐烦的拉着解说眼前的情况。
不得已之下,只好作罢。
“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呀!”
“他所书写的乃文道圣纸,要想圣纸留痕最起码也得是二十年未出的镇国一级诗词文章!”
范秀才捋着胡子解释道。
“诗词分为六个境界,分别是出县、达府、鸣州、镇国、传世以及最后的入道!”
“出县很好理解,便是诗词能传出我们河灯县一县之地。”
“达府呢,则是诗词之名能传遍整个江陵郡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县!”
“鸣州之诗词,则是能响彻青州八郡,辐射上亿人口!”
老学究摇头晃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而这镇国之词可不得了啊!
镇国镇国!顾名思义,便是我大商王朝十四州之地都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竞相传唱,声名可镇压一国的惊世诗词!”
众人闻言顿时心生向往,人之一生不过求个功名利禄,声名镇压全国那是何等的威风呐!
“那传世呢?别卖关子呀范秀才!”
有人性子急,连声催促道。
“传世当然是足以流芳百世,代代传承永不过时的经典!”
老学究眼里带着一抹遗憾,只可惜他连出县的诗词也做不出来,于文章方面也无甚作为。
不然如何会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却连七命境也迈不进去呢?
“快看!那位年轻公子所作的定风波飞上天了!”
范秀才连忙看去,只见书页散发着淡淡金光一飞冲天,上面的墨字竟一个个的跳了出来,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竟是一副竹林细雨踏青图!
“这是诗画颂词!由文道驾驭浩然正气显现,将诗词以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形式展现出来!”
“现在看那画卷大小,才气高约十丈,这说明现在还是出县级别,咱们整个河灯县都会看见这个异象!”
在范秀才解释的时候,那副画卷动了!
一个轻装便行的少年行走于雨竹林之中,同行人皆狼狈,独他不觉,反而长笑一声悠然自得的吟唱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雨声淅淅沥沥击打竹叶,也将少年的青衫浸湿。
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念着诗词往前慢悠悠的踱步,欣赏不一样的雨中美景。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视觉切换,其余人消失不见,唯有少年渐行渐远,露出无比洒脱的背影。
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好似这一川烟雨般无法让他动容半步,潇潇洒洒如此一生适意。
少年边走,边拿起腰间葫芦往嘴里灌酒,直到走出竹林。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微微有些寒冷的春风唤醒微醺少年,却见斜阳相照,好似在欢迎他一般,少年再回头看去时。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莞尔一笑,风雨不见,一切尽不在言中。
如此手段,利用栩栩如生的诗画结合,将诗词所描绘的意象淋漓尽致的展示出来。
并且只要有“看”与“听”的这个动作与意愿。
耳侧之即为声,聋子也能“听”见。
眼动之即成色,瞎子也能“看”见。
不论文化水平如何,那种对美最直观的画面呈现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
相信即使是大字不识的人也能完全体会到这首词的动人之处,深深为那超然物外的潇洒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