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间的眼神都在互相探询,谁也不愿再做出头鸟。
他们深知,脱籍可是关系到子子孙孙命运的大事,绝不能轻率行事。
在大明。
户籍制度沿袭前元朝,如同铁律一般不可撼动。
每个大明百姓都拥有自己的户籍。
户籍决定了一个人的身份和命运。
军户的儿子注定是军户,铁匠的儿子只能是铁匠。
若是贱籍或者无籍,那就直接丧失科举的资格。
这些士兵们虽然对蓝玉抱有义气,但他们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最多就只能做到下跪抵抗这一步。
再远就不行了。
因为再远点,他们的儿子就没法科举读书了。
谁敢拿自己和家人的未来去逞英雄。
朱橚骑在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
他见半天没一个人动弹,不禁冷笑出声:
“怎的,不是蓝玉的忠犬吗,哑了喉还是断了腿?”
他的声音中透着嘲讽和不满。
众人纵使被朱橚的话激得心惊肉跳,也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
他们哪会想到,年纪轻轻的朱橚会有这般雷霆手段。
脱籍兹事体大,终究没人敢去赌。
朱橚见众人仍无动于衷,便话锋一转:
“既然不肯走,那就乖乖在本王手底下办好差事。
只要你们在这七日里,认真做好本王吩咐给你们的每一件事,七日后,每人赏宝钞十贯,禄米二十石!
要是能赢,奖赏翻倍!”
朱橚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
“宝钞十贯,禄米二十石...我的老天爷..”
“这是老子一年才能拿到的钱啊!”
“要有这笔钱,就能娶媳妇了。”
“赢了还能翻倍,那张二二的兵不过耳耳,咱还能差他们不成!”
吴王出手如此阔绰,实在是让人难以对蓝玉忠起来
有几个只是解开衣的人,悄悄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襟,准备听从朱橚的吩咐。
至于那些撕破衣的,此时只好悻悻的用手去遮蔽。
朱橚并没有过多责怪他们,而是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你们都是汉子,本王也是汉子,汉子不欺汉子,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地这五个,一人发两贯宝钞当抚恤钱,涂了药没死的,这七天里专门给这边端茶倒水。”
接着他话锋再次一转,声音严厉起来:
“本王只要三件事——服从!服从!还是服从!蒋忠!”
蒋忠听到朱橚的召唤,立刻飞身下马应道:
“属下在。”
“后面由你暂领千户,本王直接对你下令,底下人生杀予夺都在你手。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事情办得好,大大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