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都不眨的道:“好,你拿去吧。”
媖儿走到太液池边,将盒子里的丹药一股脑都倒了进去,眼看九枚丹药都沉了底,她还没消气,道:“这个邵元杰,若是安分便也罢了,竟然用起方术这套东西,怪我不该将他引到你身边,你还封他什么真人,得赶紧将他贬出去,再罢了他的封号。”
皇帝其实很心疼那九颗丹药,可又一想,让邵元杰再去炼制不就成了,只要瞒着媖儿便是,他还得用邵元杰呢,自然不会贬黜他,于是他假意为难道:“好,但也不用这么急,你引他进朝廷,这事早晚也瞒不住,这么贬了岂不说你识人不明,我再找机会处置他就是。”
媖儿噘嘴道:“真麻烦,我又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你别被这些人骗了就好。”
皇帝笑道:“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吧,想骗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长几个脑袋。”媖儿就怕他这么盲目自信,历朝历代的皇帝被小人蒙蔽的还少呀,她还想再说,皇帝已经拉着她道:“走吧,我传了张彦頨,他你总信得几分吧,太医院那帮废柴没有一个好使,现在我也就放心让他给你诊病了。”
张彦頨看病只用眼睛,他瞄了媖儿一眼便道:“公主已经无恙,再休养些日子便恢复如初了。”
媖儿问道:“天师看病怎的跟相面似的,不要望闻问切一番吗?”
张彦頨道:“公主认为臣该像大夫一般由寸口切脉探问一番吗?”
媖儿道:“是呀,仅凭肉眼你能看出什么?”
张彦頨道:“天下言脉者,由扁鹊始,扁鹊却不是只量寸口,人身经络何其庞杂,切循寸口不过是方便之用,真若诊病哪能只量一处,公主看过经络图吧,数百条经脉及穴位,心肺肾肝胆各有所属,前人怎能标注得如此清楚?靠的是修为,只有自身能感知行气与血脉,才得绘出图谱,扁鹊诊病也不靠望闻问切那一套,高人望气,一望便知,号脉不过是装装样子,免得被人认作了妖怪。”
媖儿听得惊讶,皇帝这时发问道:“你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