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儿嘟着小嘴,“父皇好久没去看媖儿了,媖儿想父皇了。”
“是吗,是朕太忙了,”皇帝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他又拍了拍媖儿的小脑袋。
媖儿在他怀里蹭蹭,然后开心的道:“媖儿有小弟弟了,小弟弟好小哦,小弟弟长得好像父皇呢。”皇帝恩了一声,媖儿发现她的父皇丝毫没有一点欣喜的迹象,好像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心里把这个没人性的爹又骂了无数遍,面上仍旧带着兴奋的道:“父皇,小弟弟还没有名字呢,我想给小弟弟起名字,可娘说小弟弟的名字得要父皇来起,”媖儿说着又在皇帝的怀里蹭啊蹭,一边撒着娇说道:“父皇,您去看看小弟弟吧。”
皇帝本来没想去,可是对上媖儿水汪汪充满期盼的大眼睛,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媖儿这么凝望的看着他,目光无邪清澈的仿若这个世间从未被污秽沾染,不觉的心就会莫名的松动,令他有一种不忍抗拒的心情,皇帝摸摸媖儿的小脑袋,转开视线思索了片刻,就抱起媖儿走了出去,僖嫔不悦的瞪了媖儿一眼,也只好追着他们走去。媖儿搂着皇帝的脖子,笑得十分得意,皇帝见她开心,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神色间的柔和连僖嫔都十分嫉妒。
“哥哥,哥哥。”媖儿挥舞着小手,她看到了不远处的载基,载基这时也看到了他们,载基和几个小太监赶紧跪下,“参见父皇。”载基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皇帝似乎是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就从载基身旁走过了,载基呆呆的看着皇帝怀中的媖儿,媖儿仍旧冲他挥着手,“哥哥,哥哥”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载基黯然的垂着头,父皇面对他时为什么总是板着面孔,而对媖儿却疼爱有加,在他的记忆里,父皇从来没有抱过他,载基很委屈,他有哪里不如媖儿吗,渐渐地本来很活泼的载基越来越沉默了。
皇帝未到长春宫,康嫔便已得了信儿,皇帝抱着媖儿进来的时候,康嫔正抱着小皇子倚在床边,“父皇,你小声点,小弟弟睡着了。”媖儿竖着小指在皇帝嘴边比划,皇帝看着媖儿一脸认真的摸样,嘴边浮起了笑意,“父皇,你给小弟弟起个名字吧。”
“媖儿不是想给小弟弟起名吗,你说他叫什么好呢?”皇帝玩笑着问道。
媖儿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楠,载楠。”
皇帝盯着她问道:“为何要叫载楠?”
媖儿指着床柱,“楠木,楠木,好闻。”楠是她前世的名字,她多么希望她的小弟弟延续下她的名字,要是这样她多么开心呀。
皇帝望着楠木雕花的牙床出了片刻神,皇宫里许多殿阁的立柱都是选用的金丝楠木,若是白天木材表面会在阳光下映射出金光闪闪,金丝浮现,且有淡雅幽香,他思索了片刻道:“载垕”媖儿撅起小嘴,康嫔却喜不自胜,“多谢皇上为垕儿赐名。”皇帝对媖儿的不悦熟视无睹,背着手走了出去。
康嫔将载垕交给乳娘,拉着媖儿的手抑制不住激动,也不管三岁的孩子能否听得懂的絮叨起来,“当年阎嫔用尽手段,搞了多少次“偶遇”,皇上才为载基赐了名,如今垕儿才出生,皇上就亲来看望,媖儿,娘知道这次又是多亏了你,咱们以后有了垕儿,看谁还敢不将咱们娘几个放在眼里,媖儿,娘知道你一直都懂事,今后你更要小心的讨父皇欢心,为了垕儿,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康嫔想起阎嫔拉着载基失意憔悴的摸样,笑的更加倦意,再看看媖儿懵懵懂懂的小脸,不禁慈爱的拍拍她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