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我凌家闹事?”凌父回来了,面色铁青,怒目而视。凌父比他足足高一个头,双臂都是结实的肌肉,孔武有力,身躯壮硕得像一堵墙。
听说凌父一人就能猎一头野猪!
李铁柱连挨了两巴掌,又见健壮如牛的凌父回到家,不禁有些露怯,结结巴巴着,“对不住,喝昏头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顶着两个鲜明红巴掌印,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跑了。
才赶来跟着凌父屁股后头看热闹的村民,只看到李铁柱匆忙逃走的背影,瞬间哄堂大笑。
村里是没有什么秘密的,谁家有点什么事,不到一天,村里每一个人都会知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流言便传遍两个村——昨晚李铁柱上隔壁清平村凌家闹事,反倒挨了凌母两巴掌,逊啊!
李铁柱昨晚被猛然推倒在地,一觉醒来腰疼腿痛,龇牙咧嘴的。太阳晒屁股了,他还被迫躺在床上休养。
一站起来,哪哪儿都痛。
他听了这个传言,面色涨红,感到耻辱。推他最狠的,居然是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凌小妹!他哪好意思往外说?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个十八岁的病秧子一推就倒,说出去多丢面。
甚至,他不合时宜地庆幸了一下,与其传出被病西施凌小妹推倒在地,还不如被传是凌母扇他巴掌。
清平村这边,牛芳芳一大早在大嫂的谩骂声中,提着一小篮自己做的米糕上门赔罪。
“赔钱货!”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没心肝的,自家都没得吃还充胖子把米糕送外人。”
牛大嫂惦记牛芳芳做的米糕一晚上了。以为能拿来给自己吃,再给小孩分点,没想到却是牛芳芳拿去给外人的!
她气急了,恶狠狠地骂着,仿佛仇人。牛芳芳装聋作哑,反正来来回回被骂的都是那几句话。
一开始她还难过,久而久之,都听习惯了,不痛不痒。骂就骂呗,也不会少她两块肉。她顶着怒骂声出门,找凌静怡去了。
没想到的是,都这个点儿了,这个懒妹还在睡,睡得昏天暗地。
凌家人也没管:爱睡就睡呗,幼女身体不好,多休息也是应该的。
凌静怡被牛芳芳摇醒了,一脸不爽地半睁着眼睨她。头顶炸毛,像愤怒的小鸟。
牛芳芳干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李铁柱没伤到你吧?”
凌静怡发困,睡眼朦胧:“就这点小事儿,他一个软脚虾,还想伤到我?”
“没事就好,可把我担心坏了。”牛芳芳把米糕搁在一旁,真情实意地感慨:“诶,幸好你劝我,李铁柱我是不敢嫁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上门来找事,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牛芳芳也不是蠢人。
她拒绝李铁柱后,李铁柱没胆子上她家门闹事,无非是那晚她家大哥、她爸都在家,而凌家男人还没回来。
自认为女人更好欺负罢了。这样的烂人,真嫁了,反而糟糕。
凌静怡仍赖在床上,嘟囔着“你不嫁过去就行。”
牛芳芳挠她痒痒肉:“起来啦,该去挖冬笋了!”大年初一,正是挖冬笋的好时节。
记挂着还要提冬笋去清和村拜访表哥,同时找柳守义的下落,她终于舍得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