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如果不干活就没有钱,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甚者有不少会在一旁等候着濒死之人或痛苦或开怀地挣扎直至身亡命殒,如若确认没有孤注一掷的反扑,或许还会有人无偿搭把手,代价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矿场内部冲突是被默认的,来自各处饥肠辘辘的陌生人会和过路人分享这份美食,他们或是年迈的老人或是没有能力工作忍饥挨饿的 年少、残疾人。
凌恒终向来多灾多难,无论何时,麻烦总会接踵而来。人活一辈子总会有麻烦的,有时候不是在自找麻烦,便是麻烦找上门。
凌恒终和虎仇一直走在一起,两人间时而拥抱;时而搂着肩膀;时而开怀大笑。他们是兄弟,但更像是亲人。
“你先走吧,有点小事要处理。”
凌恒终缓缓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行若无事的神色朗笑说着,虎仇虽然感到茫然不解,但他还是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应从。
在凌恒终漫步于逐渐远离人烟的小道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视线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像是护送归家少爷的护卫珍惜着不远处的身影,防止被其他人会盯上。
他的眼神又如蟒蛇般看着自投罗网的猎物,眼神绽放出充满欲望的光芒,似狠毒,似是亢奋,似在窥间伺隙。
直至凌恒终走在只余寥寥无几,暗中的猎手便拿着一把略显锋利的银色质地小刀冲向目标。
凌恒终手握铁铲,流露出狠辣的眼神,在彼方饿虎扑食的攻势未到之时便向脑袋处猛地发力连续拍打,即便显有预料到,在猎物反扑时便双手护住脑部,但长时间挨饿下的力气显然无法与常人比拟,因而很快便被击退。
这位“路人”反应过来后,随即单手持刀准备垂死挣扎,张开像是猛兽般的血盆大口咬向凌恒终的手臂,同时咕噜咕噜的声音,宛若雷鸣般的响声不断从胃部传来。
‘看来又是一个要成为饿死鬼的人啊。’凌恒终若有所思地想到,眉头微皱,同时一手将铁铲护在身前,另一手成爪形抓向那双漆黑的眼睛。
不知名的外人显而易见没有可能性翻盘,即便眼睛被刺痛,吃痛下只能不断往后退,但依然咬到了凌恒终。
在凌恒终打算尽快帮助可怜人解脱前,那个人突然佝偻着身体,随后从嘴里吐出如流水般清澈的液体。
凌恒终警觉地打算用铁铲抗下似水的液体,但接触到的一瞬间,铁铲便被腐蚀了。
正当凌恒终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步时,只见那个人眼神呆愣,身体仿佛掉线的风筝,被轻盈的风抚了抚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恒终在一旁细心入微地观察了一会儿,随后缓慢靠近他,紧握手中只剩下木棍的铁铲轻轻推动了尸体,凌恒终见那个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如释负重松懈了下来。
正准备处理这全身苍白的尸体时,却瞧见尸体不断萎缩,慢慢蜕变成一颗圆形的球,直到缩小到手拇指般的大小。
在凌恒终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球状物品风驰电掣般的飞向了凌恒终。
‘亏大了。’
在凌恒终直愣愣倒下来前,这是唯一的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