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一听这个话,面面相觑,心说这样也行?
虽然一时半会儿猜不出严邶静具体什么意思,但还是记在了心里。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左中右三路人马都在整军备战,营寨内战马常嘶,战鼓常鸣,吵得热闹非凡。
可就是没有出击!
探马不时来报,契丹人不停地调动军队,都在向龙须子山方向集结。
众将士听了这样的战报,都有点困惑不解。
如果咱们之前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去攻打龙须子山,契丹人还没有完成集结,士兵也不够多,就算损失大一点,也肯定能拿下。
可咱们装出一副要打的样子却不真的打,对方所有的援军都赶到了,人也越来越多,这不是贻误战机吗?
直到晚上,龙须子山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众将士一看,心说完了,契丹人担心咱们抢粮,付之一炬了!
宁愿全烧了也不给咱们吃!
而严邶静却笑了,淡淡地说了声:“确实是很可惜啦!不过,契丹人也撤走了,咱们也开拔吧!”
开……开拔?现在可是晚上,天都黑了,咱们起寨拔营?这是要去哪儿啊?
严邶静看着大家疑惑不解的表情,问了一句:“怎么?晚上就不能行军了吗?你们不是说大家都饿着肚子呢嘛!我带你们去吃夜宵,你们去是不去啊?”
众人一听,啥玩意儿?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肯定去啊!但是龙须子山的火烧的这么高,所有的粮草肯定是都没了啊!
反正先不管了,听严大帅的!
三军同时开拔,向龙须子山的粮仓进发。
等大军开到,空气中已经满是焦糊的碳烤味道,不出大家所料,契丹人将带不走的所有粮食一把火全烧了,然后弃营逃走了。
虽然逼得契丹人撤退,看似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是粮食全没了啊!
等等……“全”没了?不是全部都没有了吧?
粮仓有三个呢!张相公屯和孟窑屯的粮食呢?
而且,怎么空气中隐隐有一股饭香飘了过来呢。
严邶静见大家疑惑地看向她,笑笑说:“还想什么呢?前面都把饭给咱烧好了,跑得慢的,就等着吃剩的吧!”
有些反应比较快的,这时才隐隐的回过味儿来——“窦将军!”
这一声提醒,众人才明白,难道是窦直趁契丹人忙着调集人马在龙须子山布防的时候,从后面突然抢占了张相公屯和孟窑屯吗?
从契丹人后来的反应来推断,的确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说得通。
由于已经丢掉了另外两处粮仓,龙须子山突然变成了一个前后腹背受敌的危营,契丹人不得不选择全部撤走,并且在临走时干脆放火烧了带不走的粮食。
可是……窦将军不是去了虎骨营吗?
有人想不明白,忍不住向严邶静提出了这个疑问:“虎骨营离咱们这儿还远着呢,窦将军是怎么突然杀到这里的?”
严邶静说:“其实,契丹人对于咱们这支军队根本就没有办法,他们总兵力太少,只能将有生力量用在布防上,我和窦将军各自分头带兵,其实就是让契丹人看不懂咱们到底想要主攻哪里!”
“咱们在祁山荡驻扎时,契丹人观察了咱们几天动向,终于觉得咱们是要彻底扰乱他们的大后方,抄他们老家了!”
“于是原本守在王刘乡的守军便参与了调动,向北行军的时候被窦直给抓了个正着,一口吃掉!”
“所以窦直才敢于用区区几千人就抢回王刘乡的全部物资,因为他知道王刘乡已经空了!”
“接下来,窦直又带着所有的战备物资去了虎骨营,契丹人就不明白他的目标到底是不是雁归城了,毕竟这支军队又重新拿回了擂石开山炮!”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咱们分三路南下,路上又坚决地打掉了他们的两支小队人马!他们才终于确定咱们是要抢龙须子山的粮食了!”
“就在咱们摆出一副大举进攻的样子时,窦直从虎骨营回兵,用闪电般的行军速度突袭了另外两个粮仓。”
“而契丹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被前后夹击,只好放弃了龙须子山!”
众将士听到这里,无不交口赞叹。
咱们军中出了一个女诸葛般的大帅已经很不容易了,难得的是又出了这么一个和大帅如此配合默契的大将军,简直是武周军队之福!
从龙须子山到孟窑屯,不过几里之遥,远处的营寨里灶火通明,香气四溢,众士卒口水都流了下来,脚步加快,向前奔去。
果然是窦直的军队,提前支好了无数烧饭的锅灶,早已将米煮成了饭!
窦直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地米饭,亲自过来迎接严邶静。
“末将参见严大帅!”
严邶静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老公的意思——你给我留了一份羊肉汤,我帮你煮好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