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叫嚷充斥着整个耳朵,形形色色的人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大厅。高台上,稀有的珍宝正在被拍卖,而明亮的光线不能照到的地方,黑暗的罪恶的东西也在悄然生长着。
冬鹤紧握的手心里渗出了一层接一层的细汗,周遭戏谑或猥琐的目光不断地紧紧盯住她的身子,她一步一步穿过人群,如走针毡。
充满欲望的眼神落在她与叶淮的身上,明明内心厌恶得想吐,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叶淮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握住了冬鹤的手,将她遮蔽在自己单薄的身形之下,轻声安慰她:“别怕。”
叶淮是同冬鹤一起长大的,尽管这一年来冬鹤变了许多,他仍旧初心不改地待她温柔体贴至极。
对冬鹤来说,在这个陌生又残酷的世界里,每日里听着叶淮干净清灵的琴声便是她在黑暗中蛰伏时唯一的微光和温暖。
周遭的议论声越发放肆,冬鹤没抬眼,听到一道故作惋惜的男声:“瞧这模样是从未见过的绝色,只可惜了,是个卑贱的奴隶。”
另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是奴隶才好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坏了就扔掉,也不会有什么顾虑。”
“怎么?难不成余兄还想娶进门?”
“也是,奴隶才好。”那男人阴笑着点点头,手也开始猥琐地朝冬鹤伸过去。
“唉~各位公子大爷们给点面子,别为难我的这些奴隶们。”软玉楼楼主辛娘摇着团扇,笑嘻嘻地走上来将冬鹤隔在自己身后,望着旁边的灵师们满脸堆笑。
作为云泱国第一歌楼软玉楼楼主,辛娘的声名在外,云泱国来来往往在江湖上混的人也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可这奉灵会却是各国灵师与贵族云集的地方,辛娘在这里到底也算不得什么。
然,来奉灵会三天能赚到的钱,大约是软玉楼三年的收入,所以就算将冬鹤与叶淮这两个软玉楼的台柱子带来是极危险的事,她也愿意冒险带他们来。
穿过灵师们的酒桌,冬鹤和叶淮终于被带领着到了光线昏暗的后台。
冬鹤在窗户边拣了个位置坐下,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子赶着湿漉漉的风挤进窗户,这里的温度较城外要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