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丢下为夫,独自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为夫很是担心呢。”那人慢慢靠近,声音低沉,面带笑意。
夫人?自昨夜她答应做他小奴起,他便一口一个“小奴儿”地唤,没再唤过她“夫人”,这时又是抽的什么疯?魍魉钰不答也不动,在高手面前分一分神,后果都不堪设想。
那人已近到三步之距,魍魉钰没有嗅到熟悉的味道,反而感觉到了几不可查的鬼气,虽然被隐藏得很好。那人不是狸幽夜!是那个冒充的假货!
魍魉钰再没有犹疑,先发制人地闪身到那人身前,勿亡毫不留情地埋入他腹部,然后迅速拔出,划向他胸腔,瞬间黑血喷涌而出。
那人惊讶于魍魉钰突然发难,倒也反应极快,一个后旋便退离到一丈之外。浓雾迷离,白衣朦胧,竟看不清他隐匿何处。魍魉钰闭眼细细聆听,魍魉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眼睛并不是他们观察的最佳方式,听:水流声、风声、呼吸声、心跳声、血滴落声……那人已无处遁形。
魍魉钰闭着眼睛跃向左手边一丈两尺处,勿亡牵动赤练,在空中飞舞,那人匆忙还击,一把玄铁剑险险挡住胸口,却让其他各处暴露在赤练之下,几十条大小不等的伤口同时流出黑血。
竟没有将他粉碎?魍魉钰有些吃惊,虽然她功力还未恢复至两层,但她的赤练连高墙厚瓦都可以瞬间穿透,居然只让这人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伤口?这恐怕不是简单的人。
那人呵呵一笑,已不再刻意模仿狸幽夜的神情,眼中的杀意更是肆无忌惮,他将玄铁剑一分为二,左右各持一把,浓烈的鬼气缠绕在剑身,他迎面而来,左右突击,一时间两抹身影化作一红一白两道光影,猛烈碰撞又弹开,快到看不清动作。
魍魉钰自知不堪久战,这人也擅长近身作战,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定先鬼气耗竭。她将勿亡在空中飞速地舞动,赤练拖出长长的尾巴,形成一个螺旋,向那人袭去,拖住他的步伐。
魍魉钰趁机展翼飞至半空,用勿亡将赤练绘出弓箭的形状,她一手握弓,一手持箭,眨眼间,万千赤箭飞向底下那一人身上,那人左躲右闪,却免不了被扎成刺猬形状。魍魉钰闪电般旋到那人身后,勿亡化作利刃,狠狠滑过那人颈项,一瞬间,那个硕大的头颅便滚至脚边,血流不止。
只是那人身却直立不倒,魍魉钰眼看不对劲,迅速退出几步。
只见那断颈处窜出一溜黑气,开始并不显形状,像一团烟,渐渐汇聚,最后凝一条蛇的样子,那蛇在空中盘旋扭转了几周,又逐渐抽出手脚,最后形成一个长相平凡的人形,那人扒了一件旁边无头尸的外衣随意裹上,冲着魍魉钰桀桀地笑了笑。
“七宫主见笑了,像我们这等下等的魍魉,在人界若不借助人体便不能长期维持人形。”他一脚踹开一旁的无头尸。
“你是何人派来的?”
“魍魉谷如今唯翼王马首是瞻,七宫主觉得我是谁派来的?”那魍魉呲了呲牙。
“哼,你想说嵇无忧?”魍魉钰语气森冷。
“信与不信全看七宫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