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羕是东离国的都城,位于东离本土的东南腹地,而东离地处四大国之东,北接北坤,南衔南乾,西邻浩渺海,在四大国的角落里还有一些弱小的国家,这些小国通常都依附于相邻的四大国,岁岁朝贡。
雅休他们因为身份原因,不宜住到狸家祖宅去,便在狸家客栈去下榻了。魍魉钰作为狸幽夜的小奴自然狸幽夜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雅休,你真不去?就让那丫头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了?”阮沂试探性地问了问。
“不去,那高墙大院的住着不舒服,还是这里自在,可以痛快地喝酒吃肉。”雅休豪放地揽着阮沂和霍清风的肩,大笑道:“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狸幽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行在都城的大道上,黎羕不愧为富饶之都,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马车穿过朝阳道,拐过葫芦口,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路还是一样地宽阔,只是路上行人和货摊越来越少了。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前,白墙黑瓦,府门装潢得大气朴素,透着厚重的年代感。院门口端端正正地站了两排男仆,一律的白底蓝褂的衣服,梦溪站在院门中间,望着马车的帘子,看来已经等了不久了。
狸一将马车的帘子掀开,狸幽夜先下来,随后自然地扶着魍魉钰下来,两人立在微风中,白衣红纱甚是好看。梦溪眉头皱了皱,狸幽夜太宠着这女子了,他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狸幽夜也该玩腻了那些把戏,没想到却愈演愈烈了。
“幽夜,旭君来了,在正堂等着。”狸幽夜拉着魍魉钰迈上院门的石阶,梦溪表情严肃地说,并往魍魉钰旁边看了一眼,微一点头,然后又看了看狸幽夜,示意不宜将魍魉钰带过去。
狸幽夜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塞到梦溪手中说:“送你的,见你上次用着挺好,继续好好用。”说完便拉着魍魉钰走了。
梦溪捏着手里的盒子,他暗道:不知这次又是什么整人的玩意儿,他怎么就是玩不腻呢。顺手打开了盒盖,里面是桃红色的脂膏,分明就是一盒女儿家的胭脂。梦溪顿时脸都黑了,抬手想要将它砸了,但狸幽夜刚才说的话旁人可是都听见了,这一扔出去,怕是又要起一波流言蜚语了。
梦溪暗暗将那胭脂塞到了袖袋中,拂袖走进了院中,等他一走,后面那些刚才还一本正经的仆人就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个说:“大少爷和梦溪公子关系真好。”
另一个说:“我看不一定,你没看梦溪公子刚才的那表情,敢怒不敢言啊。”
“你们少说两句,小心被管事听到,我们都要跟着挨罚。”
这边,魍魉钰一踏进正堂的门,便感觉到一股威压迎面而来,她立即调动鬼气在周身布下一个保护结界,将那威压隔绝在外,她没有去管一旁的狸幽夜,因为这威压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
正堂主位上坐着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虽只着一身玄色锦袍,周身气势却难以掩盖。他相貌和狸幽夜有三分相似,但更显霸气,五官笔挺,眼神如鹰,不怒自威。
那人静静地俯视着魍魉钰,魍魉钰便静静地立在狸幽夜一旁任由他看,一时间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听清。
“哈哈哈,姑娘倒是好胆色。”那坐在高位的男子突然大笑道,眼中锋芒尽散,带着三分笑意,三分上位者的高寒,几分不知名的深沉。
“过奖。”魍魉钰秉承着她一贯话少的作风,简单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