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翻过顾长安的手腕,那虎口处好大的两个洞眼,上边的血迹虽然被擦过,但是还是能看到那两个明晃晃的血洞。
他翻过来的时候,盛北冥弯下腰去一眼就看到了,确实有两个还未结疤的血洞。
这不是细针能扎出来的,至少也得是···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移到了顾长安的发冠上,那上边横插着的金色簪子,对比了一下,确实符合那两血洞的大小。
“这是什么器物伤的呀,不像是常用的针具之类的。”沈槐看着那两小口子仔细的思考着,半晌没看懂。
倒是把睡着的人给弄醒了,见人醒了,沈槐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对着多少人询问道:“顾总管,您这虎口上的伤是怎么伤的?”
顾长安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沈槐的问题,整个人瞬间都清醒了不少,他一边偷瞄着脸黑得不行的盛北冥,一边小心的从沈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笑着道:“有劳沈太医挂怀了,这只是不小心,小事,小事。”
见当事人一副不好言说的样子,沈槐自然是懂的,也不再细问,笑着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对着盛北冥道:“皇上,顾总管的身体无碍,只是膳食还是要按时吃,长时间的饮食不及时,很容易伤到胃,先让顾总管吃点清淡柔软的食物,等胃缓和了,再补补便可。”
沈槐都这么说了,盛北冥才算放下心来,只冷冷的嗯了一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略显不自在的人。
顾长安被这要吃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有些头皮发麻,只好对着提上药箱要走的沈槐讪讪道:“沈太医慢走。”
“顾总管好好休养,皇上,老臣告退。”沈槐叮嘱完顾长安,又朝盛北冥行礼告辞,全程都没有得到盛北冥的一个正脸,好在沈槐不在意这些,背着药箱便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两个人,顾长安是起也不是,睡也不是,反正就是浑身哪哪都难受,尤其被盛北冥这么一声不吭的盯着。
看到床上的人局促不安的样子,盛北冥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谁也不开口打破这宁静的气氛。
最后还是床上的人忍不住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仰头看向盛北冥,笑着道:“太医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盛北冥不接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顾长安知道自己扎自己应该是被他看穿了,多聪明一人啊,这哪是他能瞒得过的。
现在把人惹生气了,得哄着不是,顾长安在心里面给自己打完气,被子下的手悄悄的伸出来,拽住盛北冥的衣角,轻轻扯了扯,道:“皇上,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盛北冥冷哼一声道:“好好的,好好的给自己戳两个洞,顾总管这苦肉计也使得动。”
“我···”顾长安气短,解释的话都没有底气说。
“我什么,你是想用这两个洞让那老妇心软,还是想用这两个洞试试我这心能不能痛死?”盛北冥是真被顾长安给气的牙痒痒了,这下任顾长安怎么装柔弱都没有用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顾长安见人不理自己了,从床上坐起来,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撑不住,给自己提个神。”
他原本是觉得自己跪得腿脚都有些发麻了,怕没跪好,太后找机会发难,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哪里能想到,清醒是没怎么清醒,突然袭来的饥饿感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