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又在松岗冲住了几日,每日一大早起来跟于老师一道练功,自觉受益匪浅。
又草草看了一番于老师从庆王府中偷出来的一大叠机密信札,收在行囊之中,也免不得忧心忡忡,担忧哪一日这天下生变。
眼见白鹿剑派比武招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伏波虽是万般的不舍,却不得不告别于老师。这一日一大早,他牵上高头大马,往章州方向走去。
于老师送他到了村口,停下脚步,对伏波说道:
“这白鹿剑派如同一颗耀眼的明珠,此次比武招亲,各大门派、各方势力定将全力以赴。日后庆王爷若是反了,引发天下大乱,无论是何人,手握这白鹿剑派,便是重要筹码。”
伏波点了点头,说道:“于老师言之有理。”
“于你而言,亦是如此。这便是我说的,你若能赢下这场比武招亲,娶了那沈丘生的爱女,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于老师望着于波的眼睛,说道。
“于老师,听到我娘被官兵所害,我便暗暗起誓,不报此仇,终身不娶。况且,若是看中了白鹿剑派的势力,便要娶了那大小姐沈媚,也并非我所愿。”
伏波缓缓说道。
“人各有志,你便见机行事吧,唉。”于老师叹道。
伏波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说道:“于老师,后会有期!”说罢,双腿一夹,那马儿如同利箭一般激射而去。
伏波赶了两日的路,一路上的景致,从层层叠叠的小山包,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麦田,又变得崇山峻岭多了起来。
伏波找来村民一问,方知再有一日便可到达章州。
当晚,伏波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内,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投宿。他放下行李,要了一份炒牛肉,一份五花肉,又要了一壶老白干,一人在客栈大堂内自斟自饮。
就在此时,只见五六个劲装打扮、身配刀剑的汉子,拥着一个瘦瘦高高、衣着华丽、手持锦扇的公子哥,推门进了客栈。
一进门,其中一个汉子便大叫道:“掌柜的,二楼的上房我家公子全包下了,无关人等即刻给我家公子清走,一个也不许留下。”
“客官,你们就几个人,犯得着包下整个二楼吗?”那掌柜的赶忙赔着笑脸说道。
“你是怕我家公子少了你的房钱?我家公子乃庆阳侯之子,家里的金银珠宝堆成了山。”那汉子瞪着掌柜说道。
“哪里哪里,小人只是觉得无此必要。”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家公子不愿与腌臜人等同住一楼,怎地没有必要?有没有必要,是你说了算还是我家公子说了算?”那汉子一拍桌子,喝问道。
“那二楼,已有几位客官入住,清走他们,怕是……怕是不妥。”掌柜的为难的说道。
“什么不妥?庆阳侯的公子爷发了话,谁敢不走?”那汉子一把抓住掌柜的领口,大声说道。
掌柜的无奈,只得爬上二楼,找那几个已经入住的客人,陪着小心商量着换到一楼去。那些客人自是不依,即刻传来一片叫骂之声。
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两个大汉,噔噔噔便上了二楼。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几个房客抱着行李,有的捂着淤青的眼眶,有的擦着嘴角的血水,人人带着一副惊恐之色下了楼,进了一楼的客房。
“哼,一群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公子哥不屑的说完,又用眼光扫了一下在大堂内吃肉喝酒的伏波,又说道:“本公子要用餐,让此人滚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