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派人“关注”两国使臣动向的姬息，表示此时他很头大。

以至于一听诸儿要来寻他，便果断出门打猎去了。

诸儿年纪不大，却素来心思缜密，自然不信这事便如此凑巧。

见连姬息都有意回避，便更笃定阿离就在附近。

诸儿索性在曲阜住下，这一住便是半月。

这半月里，诸儿让人四处打听奇人异事，毕竟以阿离那不安分的性子定会生出什么趣事来。

果不其然，在某一天的午后，公子恒生便带回了一把奇怪的农组（锄头）。

“小叔父从何处寻来的石组？”公子恒生也不过二十出头，可因着辈分，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还是得唤他一声“小叔父”。

“这可不是石组，他们管这叫铁，生铁！”恒生颇为感慨的说道：“想我公子恒生天生神力，竟打不碎这所谓铁组，你说稀奇不稀奇？！”

“让吾看看。”

诸儿接过铁组掂了掂，“倒有些分量。”

“这黑疙瘩确实又重又硬，不过听买货的人说，这铁组翻起地来，又快又工整，也不怕敲到碎石给震崩了，确实是个好东西。”

“小叔父觉不觉这灰黑色的组头与君父的玄铁剑有些相似，只不过粗糙一些。”

听他这一说，恒生拿出一枚刀币敲了敲组头最为细薄的地方。

只听他颔首说道：“连声音也极像，莫非这是玄铁所制？”

“不可能，这明显粗鄙许多，而且谁会以玄铁做农具？”

诸儿一寸一寸的寻找着铁组上的蛛丝马迹，终于在木柄的末端让他发现一处好似葫芦的标记。

这个印记他曾见过，阿离在学习时喜欢用这些印记将所学所记分文别类，他记得她管这些印记叫“阿拉伯数字”。

“终于找到你了。”他提唇一笑，喃喃自语道。

“找到什么？”恒生凑近端详，却看不出所以然。

“那商贩可有说此物从何处所得？”他问。

“哦！”虽为叔父，恒生却更信服诸儿的才智，虽不至于唯命是从，可但凡大事皆是听之任之。

“那商贩说是从雇主那偷偷拿出来的，听说那雇主对这东西看管得甚严，实在来之不易，便想着拿到曲阜来，希望能卖个大价钱。”

“可知那雇主在哪？”

“听说是在菟裘。”

“那我们便走一趟菟裘，会会那人。”

“什么？”

恒生眼角抽了抽，结合了诸儿一向的做派，便问了句：“诸儿莫不是要将那做出铁组之人虏回齐国去？”

“正有此意！”

诸儿解颐而笑之时，身在菟裘的淑离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日，淑离的整个排污系统终于大功告成。

她用砖石砌了个沼气池，想着秋天已至，冬天又岂会太远，若是能用沼气做个水暖地龙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