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他差一点点也跟着要死掉了。

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吼她，就那样捏着她的双肩摇晃：“卓夏烟，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听到没有？”

他的眼泪还在肆虐，满脸的水渍，又那样的声嘶力竭。

被她抓着肩膀的卓夏烟看着他，脸色苍白，空白一片的大脑开始转动，浑身无力疼痛，意识清醒了几分，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眼里出现茫然。

她抬手想要替他擦眼泪，可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她眼睛瞪大，多了几分惊惧慌乱。

她双手交缠，努力的克制，努力的不被发现。

但傅修成的视线还是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想要阻止，可是毫无办法，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

“你……你别看，别看。”

她开始哭了，哭着哭着突然弯腰吐了出来，因为傅修成离太近，吐出来的脏污有一些溅在他的身上，他的衣角那一片俨然已经全部脏了。

她眼泪掉的更凶了，像是一个脆弱到极致的玻璃娃娃。

后退着想要远离他，傅修成心里惊涛骇浪，心疼到不行。

他不管不顾，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脏了就脏了，宝贝，我不在乎的，没事的没事的。”

安抚了卓夏烟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一些，但她开始拒绝沟通，眼睛落在虚空处，就是不落在傅修成的身上。

傅修成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嗓音哑到极致，俯身抱起她，用最轻柔的声音，像是怕惊扰到她。

“夏烟，我带你去医院。”

卓夏烟窝在他的怀里，听见这句话有了反应，睁开眼睛声音很小，说了一句：“回家。”

这两个字是她艰难挤出来的，仿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这个样子傅修成怎么放心的了，哄她道：“你刚刚吐了，去医院检查看看我才安心，不会很久的，很快，就看看医生好不好？”

卓夏烟没有回应，那姿态分明就是抗拒的样子。

傅修成又哄了她许久，卓夏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傅修成也不敢刺激她，只好抱着她回家了。

而不远处的谭黎清已经被吓傻了，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卓夏烟不要命一样的冲向公路，俨然就是要自杀的样子。

那癫狂不正常的模样分明就是精神病！

或者说该不会是装的？

谭黎清想要和傅修成说说，但是在看到他满脸阴寒朝她瞥过来的那一眼，顿时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回了家，傅修成给卓夏烟脱了鞋，接着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看着她嘴角还有着残留的污渍，也不嫌脏，徒手就给她擦了擦嘴角。

“我们去浴室刷牙好不好？”

卓夏烟眼睛都没有睁开，身子被他放下去的那一刻就顺着往下倒，慢慢蜷缩成一团。

傅修成眼睛又红了红，不忍的别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