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堂屋,见除了郑氏,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端坐着,林妙芙便知道绝不是为了商量举办宴会那么简单了。
这两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是梁玉祁的三叔王氏和四叔宋氏,是梁家那群穷亲戚之中,挂账最多的人家了。
之前林妙芙还疑惑着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找她闹。
起初还以为是他们转了性子。
现在想来,应该是梁玉祁拦住了男人们的撕扯,所以最后只有这些女人来后宅闹了。
“母亲万安,妙芙见过三婶婶,四婶婶。”
这次她行了一个规规矩矩地礼,长者不叫她起来,她便不起来。
果然,郑氏晾了她好一会儿,才叫她起。
“我说祁哥娘子啊!你这事做的不地道了。”
林妙芙站着,一脸茫然的看着说话的王氏:“三婶婶,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您还望您明说。”
“初来乍到?”王氏快人快语道:“你既不懂规矩,就该好好学着点,所以说你婆母心善,不叫你请安,难道你这个做媳妇的就真的能安心在屋子里呆着?”
“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不孝敬婆母的媳妇儿。”
“就是,”宋氏也道:“若是生病了也就罢了,可看着你脸上气色甚好,一点病容未见,可见就是没将你婆母放在心上。”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林妙芙没想到,她竟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件事情全怪在自己身上。
“我说你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三婶婶说的没错,我正反思着呢。”林妙芙不咸不淡的说道:“确实是我太过分了。”
“可是,满京城,也没有那个勋贵人家在外面养外室,孩子年岁比新妇进门的时间还长吧?”
说起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梁府理亏。
梁玉祁为什么娶一个商女?
还不就是看上的他们家的嫁妆。
本无可厚非,可要是将这件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那就真的是没有颜面了。
“这事儿如今我忍了,可为何还要说我的不是?”
林妙芙冷眼看着郑氏:“母亲也觉得是我做错了吗?如若母亲也这么认为,日后就算母亲体谅我,我也会来给母亲请安的。”
郑氏本来是想让两位妯娌来治一治林妙芙的,没想到她直接来了一招祸水东引,要是自己应下了这话,府里又不得安生了。
“好孩子,别听你三婶婶的,我就是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她忙出面打圆场: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忧思过度,我怎能忍心让你每日晨昏定省,我还指望着你好好养好身子,为我梁府诞下嫡子呢?”
王氏翻了个白眼,道:“嫂嫂,我可是在为你鸣不平。”
“好了,少说两句,你来不是还有别的事吗?”
郑氏皱着眉道:“正事要紧。”
王氏和宋氏对视了一眼,还是由王氏率先开口。
“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同陈楼酒家到掌柜说了,以后不许我们记账?”
“什么?三婶婶,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莫要给我装糊涂,前日我儿请同窗吃酒,去了你开的陈楼酒家,那掌柜的说从前几日起,便不挂账了,还要我儿将前几次在酒楼里的花销结清,害得我儿在他同窗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面!”
“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