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霍砚尘才满脸戾气地走出了刑房。
他径直去了林皎月的屋子,女人捂着心口柔弱地坐在床上。看见霍砚尘进屋,她立刻弱柳扶风般起身,柔柔弱弱开口:“王爷怎么现在才回来呢?”
她没注意到霍砚尘眼神冷凝,捂着心口眉梢微蹙,清秀的面容越发苍白:“王爷不必为了臣妾对太后发难,臣妾身份卑微,太后又与王爷……她教训臣妾也是应当的。”
“臣妾只盼着王爷好,别说旧疾了,哪怕要妾身的命也在所不惜……”
若是平时她这样说,霍砚尘定会格外怜惜。但此刻,他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你给陛下送的那只香囊,里面都有什么?”
听见他这样问,林皎月瞬间面色僵硬,她惊慌地抬起头:“王爷……”
霍砚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晦暗不明:“谁允许你做出这种事!”
林皎月也顾不得装柔弱,赶紧扑通一声跪下:“臣妾只是想帮王爷一把,若是陛下……”
“住口!”
霍砚尘厉声呵斥:“本王需要靠对稚子下手来谋夺龙位不成!”
“今后若再做这种事,休怪本王无情,记住了吗!”
林皎月吓得浑身发抖,她含着泪哽咽道:“臣妾知道错了,求王爷宽恕!”
看见她这副模样,霍砚尘到底叹息一声:“你好生休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忙。”
扔下这话,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林皎月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化作实质。
说的好听,还不就是对那个贱人余情未了!不过一个嫁过人的破鞋,也敢挡了她的路!
林皎月咬牙,这次没能弄死那对母子,也不代表她就没了办法!
若是那个贱种继续活着,霍砚尘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那个时候,麻烦才是真的大了!
……
苏清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早已经大亮。
霍砚尘已经离开,而她的伤口也已经细心包扎好。那是祛疤圣药玉肌膏的味道……
苏清妍勾了勾唇,眼中的光黯淡下来。
是怕她留下疤痕被人怀疑吧?毕竟自己如今是太后,他到底要避嫌。
她揉着眉心,只觉得头脑昏沉。外头寂静无声,苏清妍下意识唤了一声:“清溪?”
外面无人答应,却隐约传来一阵叫骂和啜泣声。
苏清妍顿时皱紧了眉,她匆匆走出寝殿,便听见自己的嫡姐苏梦然正在猖狂叫骂。
“不识好歹的贱婢!本小姐肯要苏清妍的东西,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就该跪着感恩才是!哪怕苏清妍在这里,那也得老老实实双手捧上,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她手里拿着苏清妍的珠宝匣子,冷笑着对她身边的婆子丫鬟示意道:“给我继续打!抽烂她这张贱嘴!”
而清溪的脸已经高高肿起,被那几个婆子按在地上轮流掌掴,唇角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