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宁正要抬头反驳,却被邀月死死抓住。
“姑娘慎言,那男人腰上系的是宫中的令牌。”
沈珍宁心下一惊,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却只瞧见一个湘黄色的衣摆划过,而扶着那女子的男人,虽欣长挺拔,但是面白无须,一双桃花眼冰冷的吓人,显然是宫中伺候的阉人。
一旁的粉衣女子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若有所思。
……
商陆扶着姜星沉从暗梯下来,进了后院一辆并不起眼的二驾马车上,驾车的却不像平常的车夫,一身窄袖劲装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马车还未出香衣阁后门所在的巷子便被拦下。
“你是何人?”
面对车夫凶狠的质问,拦车的女子倒也不怕,只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紧闭的车门行了一礼,朗声道:
“青州南吴县知县杨勒之女杨昭昭,见过殿下,多谢殿下让香衣阁掌柜替臣女解围。”
马车中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杨昭昭用力攥着手心,试图掩盖心中的慌乱。
就在杨昭昭将要放弃时,马车门吱哑一声打开,方才那个穿靛蓝袍子的俊美内侍从车上跳了下来,冷声道:
“上去。”
杨昭昭心下一喜,忙提着裙子费力的爬上马车,一进去杨昭昭便瞧见一个挽着牡丹头的女子端坐在车厢中间,正垂眸看着自己,一束光打在那女子的侧脸,眼下的胭脂痣忽明忽暗。
“你截停本宫的车架,可知该当何罪?”
杨昭昭闻言忙端端正正的跪好,低头道:“殿下恕罪,臣女只是想谢殿下解围之恩,并不敢惊扰殿下。”
“商陆,将她拖出去。”姜星沉不欲和她打太极,扬声吩咐道。
“是。”商陆应声打开马车门,朝杨昭昭道:“杨姑娘还是自己下来吧,若是让咱们动手拽下来,反倒是失了体面。”
杨昭昭见状不敢迟疑,忙膝行两步抓住姜星沉的衣摆求道:
“殿下,我想进宫,求殿下帮我,求殿下帮我。”
姜星沉冲商陆使了个眼色,商陆会意,轻轻合上了门。
“帮你进宫,凭什么?本宫瞧着像是这么慈悲为怀的人吗?”姜星沉慵懒的靠在马车的软椅上,轻笑着问道。
“臣女愿意做殿下在宫中的眼睛和耳朵,殿下让臣女往东,臣女绝不敢往西。”杨昭昭抖着手求着,言语间带了几分抽噎。
姜星沉拂了拂衣袖,满不在乎的道:“想给本宫献殷勤做事的秀女能从宫门一直排到京郊,你又凭什么呢?”
“凭殿下不喜欢沈家,凭臣女敢不计后果牵制沈珍宁,唯殿下马首是瞻。”
杨昭昭战战兢兢的说完,却不见姜星沉有半点感兴趣的样子,正想抬头看过去,却瞧见姜星沉勾唇笑了起来,娇艳的笑容在气氛凝固的车厢里越发诡异。
来不及思考,杨昭昭忽的被扼住了喉咙,脸涨的通红,一双美目由疑惑变成恐惧,拼命挣扎了起来。姜星沉涂着蔻丹的手越收越紧,杨昭昭的脸紫涨了起来,眼也一下下的朝后翻着。连挣扎的幅度都变小了。
“本宫最讨厌看透本宫心事,却还要说出来的人。”
红唇一张一合,宛若地狱中催人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