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静和许商越吵越激动，激动得只想中伤对方，根本顾不上时间、地点，以及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

吵的内容也很丰富，从工作到生活，从精神到肉体，不管是好是坏，不管能说不能说，都一股脑儿的往外倒。

穆然听了，只觉得胆战心惊。

刚刚两人还如胶似漆的，这才几分钟时间，就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怨不得总听人说，在一起过的男女，要么是恋人，要么是仇人。

这要是成了仇人，想必也是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仇人……

穆然拍拍顾行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顾同志，你以后千万别惹了女人，女人的杀伤力太大，怕你伤不起。”

许商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只是和赵梅静吵了一架，干过的那些违法犯罪的好事儿就全被人知道了，往后余生，都只能在铜墙铁壁里度过。

这结局，只怕许商自己都没想过。

“真是可怜。”穆然看着还在和赵梅静争吵的许商，“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理会这些事儿。”

穆然自顾自的感慨，没有注意到顾行知的目光早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钉在了她的唇边。

那笑容，像是涟漪，一圈一圈在穆然的唇边荡漾开，化为一个个好看的弧度。

顾行知没见过这样的笑容。

带着三分得逞，三分嘲讽，余下是的四分里，三分是冷意，一分是残忍。

几种情绪分开来看，顾行知都懂，也都能够理解，可是拼凑在一块儿，他一点儿也不明白。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看到的，是穆然对许商的恨意。

可是穆然怎么会恨许商呢？

许商小人嘴脸，固然讨厌，可何至于让穆然仇恨呢？

比较而言，赵梅静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许商可恨多了，比许商让人憎恶得多了！可穆然面对赵梅静时，仅仅是嘲讽不屑，没有流露出半分其他的情绪。

面对许商时，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真真切切的恨！

什么事情，能让不轻易表明真实感情的穆然克制不住仇恨呢？

穆然和许商之间，又存在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穆然，你认识这位许经理？”顾行知问。

虽说是问，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顾行知确定，穆然是认得许商的。

顾行知的确定，也让穆然惊愕了片刻。

她都忘了，顾行知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打小接触的就不是一般人，经历的也不是一般人经历的事，在察言观色方面，肯定强了常人百倍。

她自然流露出的情绪，旁人看不出，却逃不过顾行知的眼睛。

是，她认识许商，不仅认识，还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