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这是“清台”了。
而后微微一笑,让肥牛收拾筹码,又来到掷色子的桌上,先居“闲位”,掷了三把,就把“庄位”抢过来了,从此再也没下过庄,把把掷出“十八点”,周围赌客的脸都绿了,怀疑眼前是个非人类。
陈三爷又“清台”了。
肥牛都快抱不动筹码了,太多了,只得让赌场的服务生来帮忙。
陈三爷又来到了麻将桌,整理了一下衣衫,欣然落座。
这桌赌注比较大,桌前赌客也都雍容华贵,抽着雪茄,喝着红酒。
陈三爷更能装,除了抽雪茄,喝红酒,还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洋文:“Oh,yeah!Wonderful!”
毕竟他曾是闻名戛纳的约瑟夫。
周围赌客向他投来惊异的目光,这小子是什么来历啊?这么有范儿吗?
几个富婆和名媛已暗送秋波,陈三爷不会怜香惜玉,送秋波也白搭,该赢你还是赢你。
杠!杠上杠!杠上开花!胡了!
一下子翻了四倍,在座的名流每人至少掏四万现大洋,一把弄了十二万。
陈三爷放了狠了,之前他怕暴露,只敢在小赌场慢慢赢,现在他就想吸引别人的目光,使出浑身解数,大闹长乐坊。
整个大厅的人都围了过来,没见过这种神人。
赌场里十几个“钩子”阴狠地看着他,但没办法,抓不到把柄,人家就是赢钱,你没治。
一个荷官赶忙跑到楼上,禀告龙海升。
龙海升正在三楼给手下兄弟开会,荷官敲门而入:“龙先生,来了个千手!”
龙海升一愣:“来了就来了呗,抓住他,剁了!”
“抓不到,看不出猫腻。”
“嗯?”龙海升放下手中咖啡,“十几个‘钩子’都抓不住?”
荷官满脸冒汗:“没破绽。”
龙海升微微一笑:“我去看看。”
一个女子凑过来:“我陪你一起去。”
女人挽着龙海升的胳膊,二人走下楼梯。
很快来到一楼大厅,众人见龙海升来了,纷纷致礼:“龙先生好!”,随后让开通道。
陈三爷抬眼一望,倒吸冷气,他在报纸上见过龙海升的照片,但真人出现在面前,还是后脊梁发冷,有一种人,身上是带煞气和阴气的,那种阴狠和歹毒,透过眼睛,一下能穿透人心。
龙海升就是这种人,西装革履,三十多岁,手中一根雪茄,一头精神的小寸头,剑眉星目,别的大老板都喜欢留大背头,他始终是寸头,就像当初住在贫民窟里那样,打架不会被抓到头发,现在不用亲自出手了,但依然保留这个发型。
更令陈三爷惊异是,龙海升身旁的女子,竟是玫瑰。
龙海升来到赌桌前,目视陈三爷:“兄弟,好手气啊。”
陈三爷微微一笑:“看了日子,今天撞财神。”
龙海升点点头:“接着玩。”
陈三爷也不客气,继续码牌,而后出牌,在龙海升的监视下,伸手来了一个自摸:大四喜。
龙海升频频点头,哈哈大笑:“好福气!”而后转头对玫瑰说:“就是他?”
玫瑰微笑着点点头。
龙海升对众人抱拳施礼:“各位,今天这位先生手气极好,也再次印证我长乐坊是个可以发财的地方,也是个快乐的地方,这位先生撞了财神,各位也得沾沾喜气,今日所有开销,折算银两,一律包在龙某人身上!各位尽情玩,尽情乐!”
众人纷纷鼓掌,不停叫好。
龙海升果真大气,能从一个贫民窟的娃子,混成一代大亨,是有道理的。
随后龙海升拍拍陈三爷肩膀:“兄弟,跟我上楼聊聊?”
陈三爷一笑,礼貌地一伸手:“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