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同时动手,扯过一边座位上的毯子,将魏振的脑袋一蒙,抓紧,一绞。
魏振视线全黑,脖颈像是要被绞脱臼一样,他眼冒金星,不得不反手去扯,同时东倒西歪地撞向一边。
人们顿时惊呼了一声,看着章若水的目光都变了。
那是个女孩儿!
看上去还是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儿!
魏振的头磕在扶手上,双手无力垂下,整个脑袋都被毯子紧紧包裹。
这一幕看起来有点可怖。
但又使人安心。
旅客们松了口气。
“结束了吗?”有人颤声问。
就在她话音落下那一刻,“嘭”一声闷响,隔着几层门板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们心有余悸,难以思考,只怔怔问:“什么炸了?哪里?哪里传来的?”
“行李舱吗?”
“地勤是怎么负责的?老天!”
三两句惊恐的叫喊间,本来不动了的魏振突然又猛地反扑过来,哪怕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笑着:“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我只是负责吸引注意力的。”
章若水一脚踢他下巴上,将他整个踢仰下去。
“小舅舅!看着他,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没问他!”
说完,章若水就推开挡路的空少,狂奔到通往驾驶舱的门口。
门从里面打开。
一点气流蹿了进来。
副机长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托着脑袋:“炸、炸了……”
他浑身是血地走出来,大家终于看清了驾驶舱里的情况——
机长还坐在位置上,但脑袋被炸掉了一半。像是有什么东西塞进他嘴里爆炸的。
旅客们再难控制自己,惊恐地尖叫出了声。
普通舱的也被惊恐声彻底点燃了情绪。
一时间客舱里哭嚎声不断。
章若水抿了下唇,只有她松了口气。
还好是现制的炸药,其它带不上飞机。不然威力能把整个驾驶舱直接炸掉。
她从餐车上抄起一瓶红酒,奔进驾驶舱,反手一砸。
一个躲在旁边的黑影刚窜起来,就被酒瓶正中脑门。
驾驶舱一般除了机长、副机长,还会配备安全员。
少了的一个在哪里呢?当时章若水看见驾驶舱情况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偷袭已经不起作用了。
趁对方眩晕,章若水抓住对方的肩头,先拖了驾驶舱,简明扼要:“他炸的,控制他!不然都得死!”
总有几个能迅速分清轻重的旅客,他们连忙奔上来绑那个人。
“迟了,机长死了。”魏振说。
魏文磬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止住了他的声音,血也透过薄薄的毯子渗了出来。
“是啊,机长死了。”旅客喃喃出声。
他们一边按住安全员,一边抬头望着章若水。
章若水又返身往驾驶舱走,说:“现在还是巡航阶段,飞机几乎不需要操纵。”
“但降落呢?”有人吞咽了下口水,竭力压下语气里的惊恐。
章若水想了下:“先联系地面。”
“得去驾驶舱操作对吗?谁会?”
“我坐过直升飞机和小型战斗运输机,应该有共通的地方吧?”
此时普通舱里。
邱岚握住了丈夫的手,面色凝重:“好像出事了。”
丈夫许绘山也皱起了脸:“这……就是玉霄说的那个,预言吗?这样算不算我们害了飞机上的人?”
邱岚沉声道:“别胡说。”
她解开安全带,对坐在后排的同事说:“我们去前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受伤了,需不需要救助。”
他们常年跑野外考察的,基础急救知识都是很牢固的。
其他人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往头等舱去,邱岚几人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通往头等舱的门被魏振破坏了,这时候倒正好方便了他们。
他们推门进去,就听见章若水从驾驶舱出来说:“操作台被炸坏了,无法和地面通讯,仪表盘也坏了一半……”
“小鸭?”邱岚愣住了。
*
飞机上的气氛紧绷,章家的气氛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章老先生沉声问。
盛玉霄站在那里,没有再坐。
他动了动唇:“不能说不想。”
章老先生气得吹了吹胡子:“你盛玉霄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么折中的话了?什么叫不能说不想?到底是想还是不想?你脑袋里头想的是什么主意?”
盛玉霄抿了下唇,竭力恢复出一丝清明:“因为也是刚想的。”
章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