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惊恐万分的韶宁:……感动总是转瞬即逝的。
……
酆都,长宁街。
待她脚踩地的时候仍有种不真实,像被云朵载着飘忽忽的,“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江迢遥买了一顶惟帽盖在她头上,“活蹦乱跳的,走吧,去捻花宴。”
他是千金楼常客,门前小厮递给他一枚捻花令,带二人去了特地空着的上品包厢。
整座楼人山人海,却无杂音,只有袅袅余音伴着水上美人起舞。
“都怪你腿短,水上舞都开始了。”
韶宁自知理亏,默默忍受他的嘴欠,伸长脖子瞧水上美人起舞。
云袖娘脚踩水面如履平地。银色的裙摆垂入湖中的部分色深,又随她舞步翩然而起,水珠溅落成花,仿若一朵水中盛开的银兰。
此处风光虽好,但瞧不清美人面容。她略觉可惜,江迢遥看出了她的心思,“想近距离看?”
韶宁点点头,双眼中簇拥着星星,崇拜地看向他。
江迢遥把玩手中捻花令,“法子是有,能不能成就由不得我们了。”
他屈指叩上紫檀桌,一美人端着一屏灵力凝结而成的透明纸上前。
纸上不断在刷新数字,韶宁探头看,高居首位的是两百万。
江迢遥一眼扫过,“一千万。”
一千万的数字随声而出现在灵纸间,压下最上头的两百万成为第一。
“这是?”韶宁隐隐约约猜到这些数字的意义。
“买云袖娘的一个时辰。不过她卖艺不卖身,你别玩过火。”
“不不不,我不看了,你快撤回,一千万也太多了!”韶宁被天价数字砸得头脑发昏,“我会洑水,我偷偷游到湖中看。”
“偷偷瞧?你可知见云袖娘一面值千金,若被逮到偷瞧,楼主会挖了你的眼睛。”
她吓得伸手捂住眼睛,连连道:“不看了不看了!”
说到一半,韶宁骤然想起原着剧情,从指缝瞧江迢遥。他侧躺睡在榻,红衣松松垮垮,隐约可见白色里衣与劲瘦腰身。
桃花眸中可见醉意,他单手撑头,醉眼朦胧地瞧着美人弹琴。
原着中他不就是千金楼背后的楼主吗?旁人都觉得江大公子挥金如土,常为了美人一掷千金,这钱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他兜里,难怪不心疼。
她心头负罪感少了很多,干瘪道:“哦。”
门外有敲门声,江迢遥笑:“美人来了。”
他望向身后人,“一千万记江氏头上。”
“......”大孝子,把江家的钱打到自己账上。
云袖娘长裙湿漉漉的滴着水,面带薄纱的她对屋内二人俯身。即使不见面容,仅是盈盈站在屋内,已有仙姿玉貌。
“陪这位姑娘。”
她低低道了声‘是’,款款走到韶宁身边,素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秀婉约的面容——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肤白若瓷,朱唇含樱。
云袖娘对上她目光,眼中一汪秋水脉脉含情,低声问:“姑娘可要奴家斟酒?”
人虽美,但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难以称得上一句倾国倾城。可单单是与她对视,便觉得心跳如鼓,情难自抑。
韶宁紧张得结结巴巴,“不用不用,你坐。”
她往身侧挪了挪,将贵妃榻空出一大半。听见云袖娘柔声细气地道了声谢,韶宁更觉如坐针毡,她向江迢遥投出求救的目光,却发现面前软榻早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