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苑中,林清欢终于醒了,林墨与初夏端来吃食,“这些日子我真的睡的昏天暗地的,无边无际的感觉。”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
“姑娘,你再吃点这个。”初夏又将玉米虾仁卷递过来。
“不吃了不吃了,萧哥哥的这个药就跟抑制我胃口一般,没吃几口,这会都饱了。”吃了几口感觉再吃都要吐了,实在不想再看到食物了。
“初夏,你认不认识一个脸上有红痣的丫环?”林墨想起林清茹同她形容的话,转而问道。
“红痣?好像有这么个人长了个红痣,可是想不起来是谁了。”初夏想了许久还是想不起来。
“对了,梨雪如何了?”我问道。
“也无大碍了,倒是她迷糊时一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很恐惧的样子。”初夏说道,“从前她做噩梦时也这般说过,问她又只说是噩梦缠身。”
“梨雪自幼父母双亡,听周嬷嬷说很小就被舅母卖到侯府,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好好照顾她。”林清欢吩咐了一句,初夏应了一声。
“墨姐姐,我还要装病到何时?”
“欢儿,我还没有证据指认常心蕊,我太没用了。”林墨懊恼的说着。
“墨姐姐,跟你无关,若她真是蠢笨之人,也不至于到今天还没露馅。”
“欢儿,现在全府都觉着你已经无救了,我总觉着她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那就等着吧,反正我从小都是靠一口气吊着,到时候萧哥哥回来了,他治好了我,大家也不觉着奇怪。”
“那就等吧。”林墨说道。
侯府一偏僻院子里,着黑衣女子开口道,“这次倒是很顺利,但是那个丫头为何突然联系不上了?”
男子开口道,“待我的人找到她,必将让她永远开不了口,娘子让夫人放心。”
“你知道的,主君对夫人十分宠爱,当年若不是因为张家塞了个嫡女过来,这个府的主母必定是夫人,这些田产铺子是夫人赏你的,去吧,做干净了。”黑衣女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男子,便消失在黑夜里。
景德堂里,宁君泽坐在棋盘软榻之上,帘子后面的人轻声说了几句话,四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宇儿还挺会陪两个丫头唱好戏啊,倒给我唬住了,行,我就当看个热闹了,你去吧。”说完宁君泽脸上的笑容止住。
葭岚苑里,常心蕊看着自己的女儿林清婉怎么看怎么高兴,漂亮有才还弹的一手好琴。
“婉儿,四皇子在府上,你多去院里走动走动,我上次问过了人,他不喜欢世安苑的那个死丫头,只不过是那丫头缠着他耍耍剑而已。”常心蕊摇着香扇说道。
“真的吗?”林清婉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去吧,听说他这些日子喜欢去湖边练剑。”常心蕊说道。
林清婉背着自己的古琴坐于湖边亭子里,她想起近日院中传言,林清欢已昏死好久了,每日只靠林墨喂点汤药续着一口气,想了许久,便坐下着手弹起悲伤的曲调。
前来练剑的宁君泽听到悲伤的琴声,不由得好奇寻音而来,远远看到林清婉独自一人孤坐于亭子里,冷笑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三妹妹的琴声如此悲伤,叫人听的只想落泪。”宁君泽开口说道。
“四哥,婉儿不知你在此。”林清婉擦了一下眼泪,惊慌的用纤纤玉手按住琴弦。
“四妹妹为何事伤心,独自一人在此抚琴?”宁君泽递给林清婉自己的罗帕。
林清婉看了他一眼,怯怯诺诺的伸手接了过来。
“我听娘亲说欢妹妹。。欢妹妹一直没有醒过来,而我却不能前去看她,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林清婉说完眼泪又滑过脸颊。
“你去了也无事于补,陈御医说了毫无回天之力了。”宁君泽开口说道。
“我本以为清欢马上就要好起来了,在此之前,她还能三五两天的跑出去玩,每日落日才回,看起来就跟没生病一样,而且我们都说好了初秋去京都给她和安才过十三岁生辰,如今。。”林清婉太过伤心,泣不成声。
“你们姐妹几个感情真好,三妹妹也别太过伤心伤了身子,早听说你的琴艺在洛风城里出类拔萃,何不弹上一首?”宁君泽拔出腰间的佩剑。
林清婉心中窃喜,开始相信常心蕊的话了,果然,宁君泽会注意自己,她看了一眼宁君泽,脸色绯红,坐下抚琴,宁君泽轻身一跃到亭外开始舞剑。
此后好几日都是如此,常心蕊听到这里,心花怒放,“也不难为我做此一番努力。”
“娘子,我说过咱们姑娘的福气谁也挡不了的。”冯三娘在旁说道。
“嗯,三娘,这些年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在这诺大的侯府里可真的是无依无靠呀。”常心蕊感叹道。
“娘子,若不是你厚爱三娘,如今三娘也只是乐坊里的杂活丫头而已。”
“等我婉儿成了王妃,什么都熬出来了,只可惜了我的五儿,如若不是因为当年的张玉兰,我五儿怎么会夭折呢。。”常心蕊想起自己病死的儿子,若不是因为张玉兰怀子不能见人,又怎么会耽误五儿的病情呢。
“娘子,别伤身了。”冯三娘上前安慰道。
“没事没事,该死的人都死了,剩下一个何素不足挂齿。”常心蕊笑道。
“娘子,婉儿姑娘又出去了,听闻是四皇子邀约。”冯三娘说道,常心蕊听到此处,喜出望外。
宁君泽坐于景德堂内,桌上对弈棋局已摆好,林清婉优雅的踏进院里,宁君泽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