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妙妙,你能不能帮我跟二婶借点布票和棉花票啊,我听说那边特别冷,我还没做棉袄……”
方妙妙有些为难的说:“堂姐,这布票哪里都难弄,我家的也都给我拿去做棉袄和被子了,就这还差点不够呢,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大伯吧,你都把工作让出去了,给你置办点行李不是应该的么?”
方瑜自然不想去找方大伯,她深知自己的爹娘是什么东西,一个两个都是重男轻女自私自利的货色,如果不是替小弟下乡,估计等小弟那边一结婚,她就会像货物一样被打包卖出去换彩礼,就像她的大姐一样,下乡对她来说反而可能是种机遇。
“妙妙,你就跟二婶说你布票不够用了,她要是没有就算了,我爸妈那边你也知道……”
“堂姐,你天天和我妈住在一个屋子里你直接问她就好了,干嘛要我去问呢,再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相信大伯和大伯母都是爱你的,你要是跟他们要他们一定会给你的,不说了,我困了,这几天生病就没睡好,堂姐你记得早点做棉袄,等下乡了出门就费劲了。”
还不等方瑜说些什么,方妙妙就关上了门,不再理她。
方瑜生气的攥紧了拳头,这个方妙妙怎么敢关她的门?她手里没票不能帮她弄一些么?就算家里没有,她就不能去黑市帮她买一些么!
在方瑜心里,方妙妙就是她的仆人,今天被仆人拒绝了她心里自然记恨上了方妙妙。
原本想着方妙妙乖乖的拿出那些钱票和东西,下乡之后她还会照拂她一二,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方瑜眼神沉沉的看着方妙妙的房门,良久才离开这里。
因为方家人都不理她,方瑜下午去了工厂找方父,但是方父身上的钱票早就都给方母了,那些私房钱也都被方妙妙花了,他倒是想帮方妙妙,但是手里实在是没钱,想问工友借点布票,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借,毕竟一年到头每家的布票就那点,自己都不够用,有时候还得去黑市里买点,自然不愿意借。
加上他们都知道方瑜,方建业的侄女,她亲爸也是厂里的工人,大家也都认识,只觉的方建业糊涂,方瑜又不是没爹的,但是一有事就来找方建业,这么多年了,好处一点没看到,一直在倒贴,也不知道这老方怎么想的。
周围的人见方父一脸为难,有个年纪不大的工人忽然小声说:“老方,你给孩子拿点钱,让她去黑市看看呗,废弃钢铁厂后面那个黑市管的很严,一般不会出啥事。”
前些年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方父也去过黑市,不过他胆子小,去的次数很少,那个废弃钢铁厂后面的黑市是这两年才有的,他还真没去过。
方父找了三块钱给方瑜,小声对她说:“小瑜,你周大哥说废弃钢铁厂那里有个黑市,你去那看看,这钱你拿着,应该够你扯块布了,多了二叔也没有了,你也知道你二婶管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