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蕊儿才知道,原来孙知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孙展鹏今年十八岁,一年前因为崇拜二皇子那样的少年武将,便离家出走去参军了,如今在边疆做一名普通的士兵。
二儿子孙展鸿今年十二岁,今年刚刚考上童生,而且是童生第十名,就有些自负在身上。所以他虽知道蕊儿是县主,但看向蕊儿时,眼神里也写满了不屑。在他眼里这个县主也是通过太傅慕容诚教导太子云卓玄而得来的。
蕊儿自是看清他的眼神中的含义,但对于这种自负的人,她还是懒得理会的。她现在只想把邹氏给自己夹的菜吃完,只要她吃的快,碗里就不会堆成小山。
而在孙展鸿眼里,蕊儿这个只知道吃的模样,就更加坐实了他内心的想法。
“展鸿,你父亲刚说你已经考上童生,可是打算明年参加乡试啊!”
孙展鸿对慕容家的长辈都是很敬佩的,慕容家不止是大儒慕容诚的家族,而且还是九子中举的书香门第。眼前的慕容江更是他自小崇拜之人,听父亲说他当年乡试中可是解元。若不是回家经商,如今必是朝中显贵之人。
“慕容叔父,小侄自知才疏学浅,还要在等上两年才可准备乡试”
慕容江看见他谦虚有礼,也点了点头。
“也好,望展鸿侄儿,届时一鼓作气取得解元”
说着举起杯子饮下。孙子越和孙展鸿也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我看他还得在学堂沉浸几年!学识远见跟蕊儿比还差的远呢!!”
孙子越说完还给蕊儿夹了菜。
蕊儿:……我要吃不下了
慕容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孙子越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孙子越说的是实话。蕊儿现如今已经把慕容家学堂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大伯慕容诚甚至还把她在前世知道的诗词,写成了诗册,并让家中孩子们都加以背诵。如今慕容家除了大伯外,学识最高的可能就是蕊儿了。
可是自负的孙展鸿却觉得自家父亲的话让他难堪,他一个童生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只知道吃的小丫头。
“父亲,虽然蕊儿妹妹来者是客,但您这话过于不实,让孩儿觉得您有些阿谀奉承”
孙子越和邹氏,都没想到自己二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孙子越直接瞪向他
“客人还在,你还有没有尊卑,怎可和为父这般说话”
邹氏也是用眼神示意自己儿子赶紧道歉,别再慕容江和蕊儿面前,让他父亲丢脸。
而孙展鸿也是个倔的
“父亲曾和孩子说过,贤者刚正不阿也,如今父亲因蕊儿妹妹是县主,就说孩子学识和远见不如她。这不就是阿谀奉承吗?”
孙子越见儿子误会自己,顿时就又好气又好笑。气自己儿子不知蕊儿的见识,不知自己的品行。笑自己儿子倒是一个刚正之人,但不知人外有人的道理。
蕊儿听两人因自己吵起来,又看了看那终于见底的碗。
“孙伯父,展鸿哥哥只不过是说出他想说的而已,我看并无错处”
孙子越知道蕊儿这是不想让自己难堪,毕竟这是在自己府里,内心很是感激。
“蕊儿,不必为这臭小子说话,他就是欠管教,不明真相就妄下雌黄。”
孙展鸿见此眉毛微蹙 “父亲,蕊儿妹妹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你还要这般奉承”
孙子越见自家儿子不知好歹,更加气愤了。正准备说他时,蕊儿却说话了
“展鸿哥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说你直言你想说的行为是对的,却不是否定孙伯伯说你学识和远见不如我的事实”
这下孙展鸿彻底懵了
而一旁的孙子越见此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今日他算是彻底丢脸了。邹氏却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唯有慕容江淡定的继续喝了一口酒。
“你一个看起来还没启蒙的奶娃娃,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大言不惭”
孙展鸿真是没想到蕊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他更加看蕊儿不知所谓。
“展鸿哥哥,若不信。要不我们比比如何?”
正好自己借机远离饭桌,省的自己被撑破肚皮,还可以消消食。
孙展鸿见她这么说,更加不屑了
“你一个幼童,我若跟你比,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何必……”蕊儿可不想听他的那些废话。
“展鸿哥哥可是怕与我比?”
“我为何怕?比就比,但你输了,可莫要哭鼻子”
蕊儿见此只是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