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到原先盛气嚣张的人被撞飞到正堂墙上,随着锵然之声传来,银虹尖啸顿止,居然是一柄银枪,直接把李竹云钉到了正堂墙上!
猝然受袭,李竹云震惊于有人能破开这房子的结界,一时连手臂上的剧痛都忽略了。
他瘫坐在碎椅子里,愣了片刻,疼痛猝然降临。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震得在场众人心悸。
李竹云痛得额角暴起青筋血管,那张神色狰狞的脸只剩下痛苦,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渗出来,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晒化的泥偶,模样狼狈可怖。
他一边手握住长枪银白的枪头,想把它从手臂上拔出来,谁知那柄长枪卡在骨头之间纹丝不动,倒是他自己被这一弄,手臂筋骨俱碎,血流如注,脸上的血色迅速消散下去!
“啊啊啊——!”
与他一同叫出声的,还有郑麟。
那些汇聚而来陌生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磅礴奔涌不可阻挡,如同江河入海,与他自身记忆交汇在一起,交融之间掀起阵阵漩涡,令他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难受。
“二师兄!”连银阙发觉郑麟的不对劲,试了几次没法起身,着急地呼唤对方名字,希望对方能挺过去。
便是在这时,正堂紧闭的木门被人踢烂,之前在外边施以援手的不速之客快速闯到两人面前。
来人墨黄两色的衣服在屋外天光照耀下鲜明夺目,如同救星降世,踏着长靴跨过一地狼藉,飒然逆光而来,气势张狂。
那人身形轮廓清隽修长,一步一踏沉稳迅疾,待众人定睛看清他模样俊美出众,更是眼露惊艳。
此时那位面目陌生的少侠却目不斜视地越过他们,径直走向郑麟,脸上满是担忧。
“麟哥!”
郑麟此时眼球涨疼,视线里满是黑气,连同思绪也开始模糊起来,身体软软瘫下,只来得及抓住来人的衣袖,坐倒在地。
伏七杀来回检查郑麟周身,没发现伤口,招手唤回自己的长枪,锋利冷锐的枪头架在旁边管家颈项上,“解药!”
“解、解解药只有老爷才有……”
管家被肩头的杀意压跪在地上,没法站起,连话也说不利索,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伏七杀要过去把李竹云拿住,袖子被郑麟拽住,抽不出来。
他扶着郑麟,见对方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凑过去听,旁边的李竹云却在此时癫狂地大叫起来,“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已经叫了人过来,你们都得死!”
碍事的人!!
伏七杀正要让对方闭嘴,郑麟抓紧他的手臂,用力到泛起青筋,指关节尽显青白,发出极低的呜咽。
他此时意识陷入一片诡异的空间中,脚下一些画面如河水一般汹涌流过,在河的另一边,正站着一位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两人隔空对望,在他对面的人指指河里的画面,朝郑麟跪下,双手合十无声地祈求。
那些画面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视角,还是小孩的视角,郑麟循着他的手指低头细看,仿佛就看尽了一个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