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什么酒疯?”陆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今天下午是你让我搬来的,我东西可都还在这。”
“我可以给你一套房。”
“周衍,你有钱,你有能力去做慈善家,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怜悯。”
“你和我待在一起会有危险。”他蹙着眉,终于肯抬眼看陆琦,语辞恳切,脸上写满了难言之隐。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总算不是满满的冷态,多了些复杂,多了些克制,也多了些为难。
“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怕自己会爱上我?”
周衍的眼睛明显瞪圆了些,他呆愣片刻后摇头。
“你把自己封闭的太久,就不会相信外人给你的友善。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镇得住你的下属,但镇不住我。”
陆琦说完就甩开了周衍的手,推着角落的行李箱回客房收拾衣装。
周衍一直在阳台站到了后半夜。
对老板是服从式,对下属是命令式,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积淀下来的情绪自然不会轻易起什么波澜,所以他一直都很稳定,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发火。
他对一切都是淡漠的,会抽烟但不成瘾,能喝酒但不嗜酒,也爱钱但不贪钱,喜美色但不迷恋。
可陆琦的出现好像打破了原有的静态,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让他丧失了一些招架之力。
抽烟抽到快干咳,夜晚吹来的秋风叫醒他,告诉他这世上越克制越强烈的东西除了咳嗽和罪念之外,还有一度被他嗤之以鼻的感情。
既然甩不掉,那就不妨任由着它在灰暗的孤影中肆意滋生——他自信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从阳台进来,周衍又在客厅站了一小会,最后决定摸黑进了自己卧室对面的客房。
轻轻开了门把手,陆琦在睡着,他就放轻脚步走到了床头柜旁把钥匙放下,又转身出去。
“周衍。”出去前,他听到陆琦叫他的名字。
“吵醒你了?”
“不,压根没睡着。”陆琦坐起身,看到他在黑暗中不太明显的身廓,“你来这里。”
闻言,周衍又走到床头柜前。
“你是不是隐瞒了很多事情,包括许宗寅?”
她与他对视,却看不清彼此。
“没有。”
“那你刚进来干什么?”
“送钥匙。”
“你的事情可以不用告诉我,因为我们本来就不牵扯什么利益。但既然你那样说,我不会赖着你,明天我就离开。”
“我什么也没说。”
陆琦抬头望着周衍,搞不清状况。
“我喝醉了,说过什么话,记不清了。”
“你很搞笑,那现在呢?酒醒了?”
周衍点头。
“好,你坐下。”
他坐在床边,身上的烟味沾染到被子上,陆琦自然也很容易闻到。
“我用不用再走了?”
“不用。”
“那你能不能别再抽那么多烟了?”
周衍顿了顿,说好。陆琦一笑,拉住了他的双手。
“我原本以为我很缺爱,但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需要爱。”
这次,二人的手一样凉。周衍没由着陆琦握,只是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很晚了,快睡吧。”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那怎么办?就这样坐着?”他也笑,放松地陪她耗着。
陆琦往里面挪,给他腾了一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