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异常紧迫,颛顼子泓一副成竹在胸的态势,他绝不会放过这次置颛顼零霜于死地的机会。
见曹礼凡迟迟不开口,颛顼子泓没了耐性,他在一旁施压道,“曹大人,这封密信乃颛顼零霜亲笔所写,结案吧,将颛顼反贼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等等!颛顼部落领主岂容你们如此欺辱,这样草草结案,你们的险恶嘴脸昭然若揭。”颛顼栗挡在了孟流朔身前,要是领主再落入这些人手中,不管罪名是否成立,他们都会想办法将领主折磨致死。
“大胆!大公子,你可知扰乱公堂罪加一等,还不速速退下!”一声惊堂木响彻大堂,曹礼凡下令道,“将颛顼零霜押入大牢,写下认罪书昭告天下。”
颛顼栗被直接拉开,颛顼子泓得意一笑,一个反贼也想稳坐领主之位,痴人说梦。
“住手!”游百实不管不顾地冲入大堂,“吾乃金翼军统领,奉君命接管此次堂审,一切静待君上定夺。”
一张令牌让整个堂内的人都提心吊胆起来,颛顼子泓猛然站起身,“游百实,据我所知,你还不是金翼军统领吧。”
游百实没有任何退让,“下官暂代一职,君令已下,二公子难道要抗旨不尊吗?”
“圣驾到!”
一声高喊,众人哗然,纷纷下跪行礼,“参见君上,君上万安。”
曹礼凡赶紧将上座让出,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曹大人,堂审如何?”南荣靖宇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堂下身戴枷锁,浑身血痕的人,眼中闪过骇人的怒意。
曹礼凡说话时都打着哆嗦,“回君上,颛顼领主已认罪,意图谋反的密信乃他亲笔所写,还加盖了颛顼部落的公章,证据确凿。”
“是吗?将密信呈给本君看看。”
颛顼栗将密信双手奉上,眼神触及时他才深刻领会到皇威的震慑之力,号令天下。
南荣靖宇没看几眼就随手扔下了密信,“这并非颛顼领主所写。”
众人惊愕,却无人敢反驳。
“信中说隐忍多年已整装待发,忍字写错了。”南荣靖宇看向堂下跪着的人,一脸漠然。
孟流朔直直迎上君上的目光,未见任何躲闪,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封密信不是自己所写,这个习惯连他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君上还记得。
王褐接过密信又看了几遍,再三确认下才敢开口,“君上,忍字没有写错。”
“正因为没有写错,所以才错了,颛顼领主习惯将忍字的刀边一点落在刀字上,且笔锋也会落错,这个字迹与颛顼领主的字迹神似,可力道不足,似是出自女子之手,这封密信并非颛顼领主所写。”
闻言,王褐急忙查看其他折子,“还真是,颛顼领主写的折子中忍字都写错了。”
写错字的习惯久得孟流朔自己都快忘了,小的时候没有人会教他读书识字,所以他都是偷摸着让奶娘教他,奶娘认字少,他大多都是自己学习。
初写“忍”字时,他落笔就落错了,之后一直没有人纠正他,一写就是十几年,改也改不过来了。
君上常年会看孟流朔的折子,他清楚孟流朔会写错字的习惯,可君上为何会知道颛顼零霜写字的习惯,君上不应该知道的,也不可能知道。
孟流朔低垂下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君上,一次又一次想过放下,可到头来还是枉然,他根本就放不下那个人,那个一直一直都关心在意他的人,即便这只是君上利用孟流朔的手段,也足以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刑部尚书何在?”
“回君上,尚书大人外出办公了。”曹礼凡如实道。
“刑部尚书督职不到位,放任下属滥用私权,扣一月俸禄,刑部侍郎曹礼凡办公不当,玩忽职守,蔑视王族,贬官降职,责令其即刻离开皇城,以儆效尤。”南荣靖宇话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责刑部彻查此事,胆敢懈怠,本君必究之!”
曹礼凡下跪求饶,“君上,臣知错,望您开恩啊。”
南荣靖宇无动于衷地起身离开,不经意间放慢的脚步还是恢复了正常,不一会儿已消失在大堂中。
“恭送君上。”
“领主,你还好吗?”颛顼栗扶起孟流朔,怒吼道,“还不赶紧把铁链解开!”
三两下,孟流朔褪去身上重重的枷锁,游百实也也迎了上来,满是忧神。
看着两人都是一副自责的模样,孟流朔强忍剧痛,故作轻松,“放心好了,只是挨了几鞭子,我没事。”
“颛顼领主,是我没有弄清事情原委,你受委屈了。”王褐上前赔礼道。
“无碍,王大人一身浩然正气,自然应该秉公处理。”孟流朔的视线忽地落在颛顼子泓身上,笑中带着深意,“倒是二公子日后得多加小心了。”
“哼!”颛顼子泓掩饰着心中的恐惧,怒甩衣袖离去。
颛顼栗关切道,“领主,我们快些回府吧,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