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去吧。”孟流朔无力地跌入颛顼栗的怀中,好疼,好累。
刚出大门,还在犯晕的孟流朔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一堆人围了上来,其间还夹杂着细细的哭声。
“他们怎么能打你呢,太可恶了!”
“被打的是我,知许郡主哭什么。”孟流朔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没想到知许郡主真的去搬了救兵。”
“本郡主好心关心你,你还有心思玩笑!”祝融知许担心得要命,看见浑身是血的颛顼零霜,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祝融司柠也在一旁感慨道,“下手可真狠。”
孟流朔没好气道,“你怎么也来了。”
“你这不识好歹的脾性真是一点没变,知许一见到我就大吼大叫,哭喊着说你快死了,我怎么也得来凑个热闹,总得有人给你收尸啊。”
“王叔!才没有那么夸张。”祝融知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祝融领主,知许郡主,我先送领主回去了,他的伤太重了。”颛顼栗扶着领主的手上沾满了血渍,鲜红的血还在不断从伤口渗出。
“颛顼领主,君上召见,请随老奴进宫。”宁邹好不容易插上了句话。
“宁公公,我家领主的伤势很重,君上若有要紧的事,我可以代劳。”颛顼栗很是心疼。
“你家领主的伤君上定会命人救治,大公子切莫忧心,颛顼领主,请吧。”
颛顼栗见无法阻止,只好扶着领主上了步撵,宁邹坐在边上,马车稳稳起步。
君上并不在车内,里面只有孟流朔一人,他略有疑惑地问道,“宁公公,君上为何没有乘坐步撵?”
“君上方才正与北瞻使臣商议要事,期间中断了才如此迅速地赶来,君上怕怠慢了使臣,已由神统领护卫左右,骑马回宫了,步撵便留给了您。”
“国家大事自是更为重要,君上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误了国事。”
“孰轻孰重,君上自会掂量,做奴才的可没有定论的资格。”
“也是。”孟流朔轻靠在软垫上,血已染红了一片,步撵由巧匠打造,比一般的马车更舒适,行驶也更平稳。
忆南殿内,先褪去外衣,里衬的衣衫连着皮肉的地方格外疼,孟流朔强忍着脱下里衣,霎时,光滑的肌肤之下伤口醒目狰狞。
“都退下吧。”
“是,君上。”殿中的人已悉数退出屋内。
“君上。”孟流朔刚想行礼,却被南荣靖宇伸手制止。
“与北瞻使臣的商议如何?君上不该丢下国事不管。”
南荣靖宇在床边坐下,没有答话,他拧干了锦帕,细心地为孟流朔擦拭着伤口,动作很是轻柔,紧皱的眉宇间带着愠怒。
“君上,这些都是小伤,臣并无大碍。”孟流朔只觉得这样安静的君上格外恐怖,带着浓郁的杀意,君上每次这样,都会有很多人因孟流朔而死,可今日的君上没有杀任何人,因为他是颛顼零霜吗?不值得君上动手。
“闭嘴!”
君上的怒意很明显,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
温热的指尖在孟流朔身上游走,止血的膏药冰冰凉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吗?”南荣靖宇凑近孟流朔的脸颊,视线对上,已是绯红,“颛顼领主的脸为何会这么红,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不,不冷,脸红是热的。”孟流朔掩饰着自己的心慌意乱,心脏狂跳不止,根本停不下来。
“头抬起来,竟然连嘴角都受伤了。”南荣靖宇用手指沾上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太近了,孟流朔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君上的呼吸,视线也总是落在君上的唇边,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切都在诱惑着他。
“颛顼领主是傻吗?就这样乖乖被打。”南荣靖宇略带责备道。
“臣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直接上刑,若是知道,臣自然不会轻易跟他们走。”
“不要再受伤了,本君快要忍无可忍了。”
语气中的威胁让孟流朔异常熟悉,他追问道,“君上在忍耐什么?”
南荣靖宇别过了脸,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