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夕月印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帝江暮落,“生辰礼物,收下吧。”
“这是何物?”帝江暮落打开玉瓶,里面似乎有颗小豆子。
“瓶中是诉忧蛊,一个很有灵性的小玩意儿,找个盆放点土种下,来年发芽时陪它说说话,它就会开花结果。”
“不用浇水吗?”
“可以偶尔浇一浇,土只起固根作用,你放石子也是一样的,必须常跟它说话,它才会继续成长。”
帝江暮落一脸惊喜,“好神奇,难道它能听懂我说话?”
“古书上记载的是它能通人性,懂人心,它的果实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可惜等诉忧蛊结果很难,需要足够的耐心和陪伴。”
“谢谢夫子,我会好好养护这个小东西的。”
“你欢喜就好。”夕月印柔柔一笑。
“领主,典礼快开始了。”门外的侍女提醒道。
“走吧。”夕月印走在前面,帝江暮落紧跟其后。
迎着晨光,少年郎踏红毯而来,在众人集聚的目光下步入大堂,洗手礼承日月之光,氏族中长寿安康的百岁老人将少年围住,双手合十为他祈祷。
剪下一缕青丝,成年之发会编成流苏,以示流年,岁月漫漫,惟愿健康长寿与坚韧勇敢。
夕月印作为帝江暮落的老师,会替他的母亲行盘发之礼,一梳,青丝垂下,夕月印将他的头发悉数盘起,插上玉簪,礼成。
众人齐呼:“恭祝领主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歌舞声起,宴会正式开始,人群喧闹起来,美酒佳肴,让人眼花缭乱,沉醉其间。
小池塘中的游鱼竟是彩色的,孟流朔蹲坐下身,伸长了脖子,静静看着这群小家伙嬉闹。他咬了口手中的糕点,又将剩下的捏碎撒向池中,一下便吸引了大群小鱼儿争相抢食。
“公子,池中的鱼不能胡乱投食,会死的。”一人缓步而来,叫停了孟流朔,“这些鱼都有专人照料,供人观赏,很是珍贵。”
“抱歉,是我太过莽撞了。”孟流朔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差点就闯祸了。
“不知公子是?”
“颛顼部落领主,颛顼零霜。”孟流朔端庄作揖行了个礼。
那人的脸上略有不悦,随即又恢复盈盈的笑,“帝江部落孟氏少主孟钦见过颛顼领主。”
竟然是孟氏的人,或许自己会是这个人的小叔,孟流朔暗自想着,可他并不想和孟氏扯上关系,毕竟现在的他是整个帝江部落都深恶痛绝的人。
“孟钦少主不必多礼。”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冲撞了您,还望颛顼领主宽恕小人的怠慢之罪。”
“孟钦少主言重,本就是我不懂规矩失了礼节,幸好如此漂亮的鱼儿没有遭殃。”
“颛顼领主不必放在心上,那您随意,也愿您尽兴,小人告退。”孟钦收笑离开。
对方的不喜孟流朔尽收眼底,头顶颛顼王族犯下的罪责,他也没有辩驳的余地,孟钦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一人便贴了上来。
“那人你看着可还眼熟?”祝融司柠的一问带着深意。
孟流朔寻了张石凳坐下,“你说孟钦?未曾见过,何来眼熟。”
祝融司柠一脸坏笑,“他可是君上身边的红人。”
“我看着挺白的。”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心思开玩笑,有屁就放,少来拐弯抹角那一套,废话一堆。”孟流朔不耐烦道。
“你这脾性真是……”祝融司柠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这家伙看谁都是一双死鱼眼,“你不觉得孟钦和你年少时很像吗?”
“像我?”孟流朔回忆着刚才那张脸,“似有几分相像,但也不怎么像。”
“孟钦是你堂哥的孩子,与你形似,至于神韵,自然不及你半分。”祝融司柠饶有兴趣道,“自你死后,君上就常把孟钦带在身边,可谓形影不离。”
孟流朔有些愣神,他所熟知的君上并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